公岚捂着嘴笑道:“武章哥,你举了一百三十多个那。”
刘龟蒙笑道:“武章,要改改这个不爱读书的毛病,现在吃亏了吧!”
金武章侃侃而谈,“师傅,我娘说过,读书是要有天分的,我就是没有天分,怎么学都不行,我家都没有读书种子,我爹写几个字都难。”
刘龟蒙赶紧阻止这番高论,“胡说,你这是为偷懒找借口!世上哪里有生而知之,都是学而知之,都从苦寒中来,为师教你的劝学篇中是怎么说的?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人不学习,怎能知书达理,经世济民?”
“师傅,我每日都告诫自己,要努力读书写字。可我一看见书本,眼睛就是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就着了魔,其实我也恨我自己。”金武章拿起大饼,抓起大块羊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
“胡说,无冥冥之志者,便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更无赫赫之功,武章,你不要常立志,而要立长志。”刘师傅还在谆谆诱导。
“师傅,我记下来了,我要立长长的志向……”金武章撕下大块羊肉,猛往嘴里塞,嘴里含糊不清,“我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
大家憋住不敢笑,师傅叹了口气,“圣人有云,有教无类,以前我深信不疑,自从碰见你之后,为师也是没有办法了,可能是为师本事还不够。”
“算了,这孩子也不是读书的料,以后沙场立功,将来也能博得出人头地,不见得比读书差。”任武原劝解生气而又沮丧的刘师傅,又叮嘱众人,“这几天,斥侯来报,草上飞在驻操营附近出没,你们要多加小心。”
安五郎言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看好这几个孩子的。”
任武原郑重言道:“五郎,下月要去襄平,记住我的叮嘱。”
佶秀士很是小心的言道:“大人,不才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左学出身,性子有些散漫,若有机会,大人就让他去襄平历练历练,磨磨他那傲慢的性子。”
任武原点头应允,“好,想要磨炼,就跟着五郎同去襄平吧。”
夜晚宁静祥和,街道空旷了很多,大家进入了梦乡,三三两两的军伍在街道上巡逻,几匹快马急急的飞驰过街道,都表明这里是边境之地。
亥时的梆子声响起,躺在床上的刘龟蒙醒来,轻轻的翻身起床,摩挲着从床下的暗盒中拿出了麻布宽袍,白色的宽袍已经磨损的边缘破旧了。穿上长袍,老人点燃了油灯。小屋之中,一灯如豆,将老人的斑驳的身影投射在墙上。
将油灯放下,老人卷起了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幅。
在画幅后面,有个檀木盒子制作的小方盒,老人将小方盒轻轻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尊雕像,一尊雕像是周围燃烧着火焰的黑色雕像,雕像的面孔忿怒而狰狞,右手持九节金锏,左手握着长长黑链。另一尊雕像则是带着冠冕的中年文士,峨冠博带,长袖飘飘,说出的潇洒出尘。
老人双膝跪地,对着两尊雕像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