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男人,反而平野惟更像那个受了重伤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平野惟最后那一丝要反抗的心理都没了。
赤手空拳她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男人,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枪。
平野惟带着男人一路回到家中,上楼的时候因为没有灯还差点摔跤,是男人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只用了一只手,就像是拎一只兔子那么简单。
平野惟有一点夜盲症,再加上老小区的楼里没有灯,所以她基本是什么都看不见,但男人却像是在白天一样,就连在楼梯间堆积的杂物都能准确绕开。
果然……这个男人很危险。
平野惟一边思衬着,一边来到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她租的房间并不大,平野惟自己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男人一进来就感觉整个房间狭小了许多。
也许是这一路上领略了平野惟有多弱,所以进了屋后男人就放开了她,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刚换了淡蓝色的沙发套被沾上突兀的血红色,平野惟看着那抹血红色怔楞,直到男人把手枪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枪声和玻璃的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枪口直直对着平野惟。
男人抬起眸子,看向她:“帮我处理伤口。”
语气相当理所当然,相当顺理成章,带着丝毫不掩饰的趾高气昂和傲慢,仿佛平野惟是什么他的专属女佣。
如果是性格烈一点的人,此时应该会被他的语气激怒,就算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但表情多多少少也会带着不服气和愤怒。
但平野惟不会。
她早就学会了忍耐,以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就算被男同学欺负也只是自己默默承受。
之后搬到了西山家,她就更懂得忍气吞声了。
总的来说,平野惟的忍耐阈值要比普通人高出很多,所以面对男人的指使,平野惟倒是不生气,只是在想——
幸好家里有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