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男人在读什么后,平野惟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眼睛慢慢睁大,身体和大脑都一起被冻结在了原地,而男人还在继续念着。
“以后有事就自己解决,不要再麻烦妈妈了。”
初中时期写下的幼稚厌世文字,被男人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念出来后,莫名多了几分诡谲的意味。
而作为当事人的平野惟已经快要石化了,她先是感觉浑身冰冷,随着男人口中说出一句句语录,那冰冷的感觉又变成灼热,她的脸霎时变得滚烫,整个人像是发了高烧一样。
“别、别念了……”
她的声音太小,全都被男人的声音压下,男人还在继续念着。
“错的不是我,是……”
男人终于停了下来,是平野惟自己踏过了他们之间始终隔着的那三步距离,走到了男人面前。
她不敢去触碰男人,所以只敢将手虚虚的搭在那本书上。
“太羞耻了,别念了,求求你……”
刚才在门口止住的哭腔此刻又冒了出来,但并不再是因为委屈或者难过,而是因为太过于羞耻。
平野惟主动越过了她和男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脚尖对着男人的脚尖,搭在书上的手离男人的指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她还是害怕男人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宁可被男人用枪指着脑袋,也不想要社死。
幸好男人也不是什么具有恶趣味、喜欢捉弄别人的人,片刻后,他如平野惟所愿,合上了书放在一旁。
就在平野惟刚松了一口气时,又听见男人开口。
“你很怕他?”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平野惟抬头才发现,男人两指之间夹着一张照片,而那就是她的初中毕业照。
而男人说的,是拍合照时站在平野惟后面的男生。
那个男生也就是坐在平野惟后座,在初中时期一直欺负她的男生。
在拍毕业照之前,男生让平野惟在空教室等他,可平野惟太害怕了,怕男生会欺负她,会再次动手推搡她。
同时,平野惟心中也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已经要毕业了,这是最后一次再见到那个男生,毕业后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