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前用刀吓退远田腾后,琴酒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后说了那样一句话——
“只不过是对付一个高中生,竟然狼狈成这样,真是没用。”
那时候的平野惟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现在想来,琴酒根本就没见过远田腾,她也没有在琴酒面前提起过任何有关于远田腾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被平野惟拿着刀划伤的人,是一个高中生呢?
许多曾经被她忽略的的事情浮上了水面,琴酒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很可能在自己身上放了窃听器,这个事实几乎已经是昭然若揭。
既然是要监听她的一举一动,那窃听器就应该是被放在了她每天都会拿着,并且时刻贴身的东西。
平野惟的视线下移,落在了放在一旁的手机上。
她抿了抿唇,从床上拿起了手机。
手机从外表看上去什么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那一番假设都只是平野惟荒唐的想法而已。
但平野惟知道不是的。
琴酒从来都没想过要瞒着她,甚至好几次他的话中满是漏洞,只要平野惟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但她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琴酒,直到现在才意识到。
琴酒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很强大,所以根本不会刻意隐瞒什么,但他也不会直接告诉平野惟,只是留下蛛丝马迹,等待平野惟自己发现。
等平野惟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琴酒所编织的蛛网困囿其中,无法逃脱了。
真是个危险至极的人。
平野惟呼出一口气,片刻后,她将手机又放回了原位。
在发现自己一直被琴酒监听后,平野惟居然没有生气的感觉,甚至,她莫名觉得有一点安心。
原来他一直都在注意着自己,无论是上一次面对远田腾,还是今天在医院,她以为自己是在独自面对,但实际上琴酒一直都在。
这样的想法不但没有让她感觉害怕,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这是不对的吧,这一定是不对的,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想。
平野惟的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可……
为什么她生不出一点恼怒难过的情绪,反而,只要想到琴酒一直在听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的心跳就又有要变快的迹象。
这么想来的话,或许自己也不太正常吧?
平野惟向后躺倒在床上,闭上眼,将手机放在了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