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做到

“我……”

平野惟张了张口,她想要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因为也的确没什么可解释的,尽管那截断指都已经送到了学校,被摆在了她面前,但平野惟确实并没有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琴酒的安危。

哪怕琴酒比平野惟大了许多,而且是长时间处于危险之中,在黑暗世界游刃有余,人人惧怕的杀手,而平野惟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但她还是将琴酒的安全放在了自己前面。

平野惟这么想的时候,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别人眼里看来问题就十分大了。

安室透既有些恼怒于平野惟对自己安危的不在乎,又头疼琴酒在平野惟心中的重量。

他之前还觉得水滴石穿,觉得平野惟是因为年纪小被琴酒哄骗了,他尽量把平野惟拉回正轨就好。

反正安室透和平野惟都在咖啡厅兼职,他总能让平野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现在,平野惟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安室透不知道,但安室透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和琴酒在一起的平野惟被牵扯到了组织的纠纷中,还有平野惟对于琴酒割舍不掉的喜爱之情,这几件事都让安室透觉得头疼。

他只以为自己的任务是潜伏在组织里,一边获取情报,一边配合公安摧毁组织,没想到现在还承担了一个挽回失足少女的分支任务。

不过现在这个分支任务可以先往旁边放一放,因为有个更严重的问题。

“小惟,你应该更看重自己,更担心自己,明白吗?”

尽管有许多想告诉平野惟的,但安室透还是挑了现在最紧要的事情说。

“敌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如果他接下来要动手的话,不可能去找琴酒,只有可能是冲着你来,但我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安室透虽然潜伏在组织里,和琴酒是同事关系,两人还搭档着出过几次任务,但他真不知道这次来找琴酒麻烦的人是谁。

实在是因为琴酒树敌的对象太多了,光是想要杀了琴酒来泄愤,恨不得把琴酒千刀万剐了的人,安室透随便想一想,脑子里就能冒出许多个,两个巴掌都数不完。

而且硬要说的话,安室透也大概算是这里面的其中之一,只是他当然不会做出拿断指威胁普通人的行为。

安室透看着仍在拨号页面的手机:“琴酒或许会知道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是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安室透对琴酒的能力是肯定的,如果琴酒知道自己的恋人被人威胁,还送了手指恐吓,那……

安室透的思绪刚进行到一半,就忽然感觉到一阵让他不舒服的气息,他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去,只见咖啡厅的玻璃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遮盖住了他的双眼,只能看到一节锋利骨感的下巴。

在明暗交界的天色下,男人就这么站在咖啡店门前,明明没有动,但却压迫感十足,那只有杀了无数人才堆积起来的气场,就算隔着玻璃门都足以让安室透察觉。

尽管看不见那人的眼睛,但安室透却能感受到他是在看自己的手,而此刻安室透的手正握着平野惟的手腕。

真是奇怪的缘分和巧合,上一次平野惟不小心要摔倒时,安室透抱住了她,那个时候就恰好被琴酒看见了。

而现在,他握住平野惟手的时候,又恰好让琴酒撞见。

只是这一次,安室透不想那么轻易的放开平野惟,又或者说,他是诚心要让琴酒不舒服。

琴酒明明知道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也知道平野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却依然将她卷进了纷争之中。

平野惟年纪较小,分辨不清楚,可他琴酒不是,在这么多年的任务中,琴酒不只是靠着他残忍的手段立稳脚跟的,谋略,心计,这些琴酒一样不差。

他早就变成了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想不到如今的场面。

又或许琴酒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好平野惟,可从现在的状况上来看,他也根本就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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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没过多久,那脚步声就到了门口,老管家只能看见一大片黑色的阴影笼罩了新娘的身体,紧接着便是新娘更加凄惨的叫声,那叫声简直就像是要把喉咙都叫出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