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你只需要清楚这话传到父皇的耳中会有怎样的后果。”沈嵘淡声道。
庆帝对先皇后的态度一向暧昧不清,谁也不清楚他对那决绝自戕的发妻是爱还是恨。
但只一点,这些年背后非议先皇后的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韩昭仪捏着扇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微垂的眸中又添了几分慌乱。
她强装镇静,语含威胁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分得清流言是真还是假。
若是假话传到陛下耳中可就成了欺君,本宫望你三思而后行。”
沈嵘丝毫不惧,淡声说:“多谢韩昭仪提点。”
韩昭仪深深地瞧了眼沈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
她一走,沈嵘便对着翠娥道:“将楚婕妤扶进去,再去为她请个太医。”
“是!奴婢叩谢太子妃殿下!”翠娥含泪磕了个头。
楚婕妤抬眸,昨日还熠熠生辉的美眸此刻一片空洞。
她努力牵动唇角,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
“多……多谢太子妃相救,若……若我还能出去,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我不需要您的报答,你若真有心报恩,便好好活着吧!”
顿了顿,沈嵘到底还是看在楚婕妤生得同她母亲有几分像的份上多提醒了几句。
“你刚入宫不久,可能还不理解这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之前有父皇护着,旁人便是再厌恶也不敢将你怎么样,但现在,他将你禁足在了长秋宫,没了盛宠的你将要直面真正的后宫。
韩昭仪的折辱不过是个开始,你最好想想自己要怎样活下去。”
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她有些不忍这朵艳丽娇媚的花过早地凋谢在深宫。
楚婕妤的嘴唇动了动,苍白的脸上尽是迷惘和淡淡的懵懂。
显然,她还没能完全领会到沈嵘所言。
沈嵘的眉头又皱了皱。
难不成,楚婕妤是真的未经受过训练便骤然入了宫廷?
不然,她很难理解楚婕妤的天真。
楚婕妤呆愣愣的,她身旁的翠娥赶忙提醒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