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嵘挑眉,冷声答道。
“呵!”皇贵妃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咬牙道:“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你莫要太过得意!”
陛下是传位给了顾宸,可顾宸却不一定能顺利爬上龙椅。
“怎么?皇贵妃想谋反?”沈嵘眯着眸子问。
皇贵妃嗤笑一声,随后便拂袖而去。
待她走后,一身素衣,只簪了一朵素白绢花的永宁长公主便走了过来。
“阿嵘,你同阿宸……”永宁长公主微微蹙眉,随即便改口道:“你同陛下怕是还要经历一场恶战。”
看样子,六皇子和八皇子党不会善罢甘休。
“嗯,京都乃至宫中都将迎来一场动乱,只……只盼着他们别伤及无辜百姓。”沈嵘微垂的桃花眸中尽是忧愁。
前世,被逼疯的八皇子竟是直接命部下捉拿无辜百姓来威胁顾宸。
这一世,他怕是又会故技重施。
只盼着她父兄他们能早些将六皇子和八皇子的部下都拿下。
“唉!”永宁长公主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声音低沉道:“历来新老帝王交替都会血流成河,三十年前,半个京都都被叛军和忠于皇兄的将士的血所染红。
现在,京都又要再次被鲜血所侵染。”
那时的她躲在公主府中,这一次,她却想一直留在宫中,为她皇兄守灵。
“金龙殿的那把龙椅实在太过诱人,哪怕明知会赔上所有,还是有人会前赴后继地去争夺它。”沈嵘望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夜幕,明媚的大眼中满是无奈和寒意。
她无力改变旁人的想法,只能尽己所能来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
沉默许久,永宁长公主才低声问:“皇兄……皇兄走了几日了?”
“三日。”沈嵘如实道。
永宁长公主苦笑,“你同阿宸的动作倒是挺快。”
以往,先帝去世后,继任之君怎么也得先瞒上四五日来做准备。
阿宸和阿嵘居然只用了三日便稳住了局势。
“父皇是中毒而亡,我……我早在四月便知晓了他中毒一事。”
“谁?是谁胆敢给皇兄下毒?”永宁长公主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几分。
“贤妃。”沈嵘缓缓吐出两个字。
永宁长公主又是一惊,“那……那女人居然如此大胆?”
她还以为那出身教坊司的贤妃只会狐媚惑主,哪里想得到贤妃竟然有弑君的胆量和本事。
“是,她的胆量很足。”
语罢,沈嵘又道:“皇姑若是信得过我,这些时日便留在宫中为父皇守灵;
若信不过,便称病回公主府好好养着。”
永宁长公主横了沈嵘一眼,没好气道:“你呀你!姨母何曾不相信你了?便是你不说,我也准备一直在宫中呢!”
沈嵘赔笑,随后便将永宁长公主送到了最近的秋霞阁歇息。
她则快步回了东宫。
庆帝的梓宫还停在万寿宫中,六皇子和八皇子便带领几万人马将皇宫给围了起来。
皇贵妃也迅速将前来奔丧的诰命夫人们尽数扣在了万寿宫。
“沈嵘,本宫劝你早些让你父兄弃暗投明。”皇贵妃站在沈嵘面前,居高临下道。
“我沈家世代忠烈,怎会向叛贼低头?”沈嵘冷笑着回怼。
不等皇贵妃再开口,她又昂首道:“凡我沈姓族人,便是战至最后一丝力气,也绝不会向敌人投降!”
开国以来,以身报国的沈家儿郎数不胜数。
故而沈嵘这话说得极有底气。
那些被皇贵妃扣在宫中的诰命夫人们也纷纷道:“太子妃所言不虚,沈家儿郎绝不会向叛军低头!”
听着众人的话,皇贵妃的脸又黑了几分。
“放肆!本宫瞧你们都是活腻味了!”
说完,她又厉声道:“谁若再敢胡言,便拉出去乱棍打死!”
眼瞧着她竟是动了杀心,那些诰命夫人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沈嵘,本宫瞧你跟沈明达父子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且瞧着、,吾儿一定会将顾宸杀掉。”皇贵妃信心十足道。
沈嵘嗤笑,极为不屑道:“哦?那咱们走着瞧!”
“呵!”皇贵妃冷冷地剜了沈嵘一眼,便对着其余人说:“愿意劝家人归顺于吾儿的站到本宫这边来。”
闻言,一直拥护八皇子的那几家家眷便快步走到了皇贵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