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做的,我又为何说不得?”徐诗茵道,“若不是我机灵,只怕我那好祖父就要送我去二皇子府邀宠了吧?父亲难道不知道我若进了二皇子府会什么下场?”
徐良玉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我们已经和伯父那边分了宗,我们又何必跟着他们一条路走到黑?”徐诗茵问道,“当今现在将大皇子捧得那么高,难道不就是为了和二皇子打擂台?何况从宗法上来说,大皇子可是元皇后的嫡子,二皇子不过是继后扶正后才成为嫡子的。真要论起来,二皇子的出身还不如四皇子呢!四皇子出身的时候,王贵妃好歹已经册封为贵妃了。可二皇子出身的时候,继后还不过是贵人罢了。”
“那就算我们不支持二皇子,那为何不去支持大皇子?按照你的说法,大皇子不更加名正言顺?”徐良玉反问道。
“若是当今愿意立大皇子为太子,那又岂会让二皇子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徐诗茵道,“说到底,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当今心中的最大缺点就是‘太大了’。当今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壮年;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却已经年届二十,他们岂会愿意一直当个皇子?哪怕当今在六十岁龙驭宾天,按还有近二十个年头呢。父亲可觉得大皇子和二皇子能等这么久?”
徐良玉并非傻子,被自己女儿一点拨就明白了缘由。
他摇摇头,叹息道:“就算大皇子和二皇子有那个孝心,他们身后的人怕也是等不及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只能逼宫了。”
“是啊。”徐诗茵跟着说道,“可是父亲觉得当今是个心软之人?又可觉得当今对朝堂及军队的控制程度不够?”
“当今怕是我大圣朝立国以来最冷酷的君王了吧?”徐良玉道,“当今登基之后不断收拢手里的权力,早就将整个朝堂乃至京城打造得如铁桶一个。哪怕是大皇子或二皇子敢心生反意,只怕次日就会被当今给圈禁起来。”
“既然父亲已经明白了,那为何还要继续跟着二皇子?莫非父亲觉得四皇子没有雄主之相?”徐诗茵问道。
虽然皇家事务都属于秘辛,可到了徐家这样的身份要打探一二也不是难事。
“四皇子乃是王贵妃的独子,而王家可是南军的重要将领,并且王家还把持着南方的好几个市舶司。”徐良玉说道。
整个大圣朝的军队分为京营、西北营、北营和南营四大部分,其中京营自然是最精锐的,毕竟皇帝还靠京营来拱卫自己。
而剩下的三大营中,南营的战斗力是最差的。可即便如此,南营依旧是国内军方的一大势力。而王家就刚好是南营推举出来的几个代表人物之一,这点就刚好和二皇子的外家可以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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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军队力量外,王家也号称是“大圣朝第一富豪”。要知道海外洋人如果走海路与大圣朝交易的话,那必然绕不开王家控制的市舶司。这就和林家在西北控制“丝绸之路”差不多,但现在陆上丝绸之路的繁荣程度可远不及海上丝绸之路,所以林家的财富和王家比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既然父亲也看到了四皇子的优势,为何不还趁着四皇子无人问津的时候雪中送炭呢?”徐诗茵追问道。
徐良玉此时已经相信了徐诗茵的话,但他还是说道:“让为父再考虑几日吧。”
“那父亲抓紧时机!若是有人走在了我们的前面,那我们的价值也就没有那么高了。”徐诗茵提醒道。
徐良玉点点头,随即又问道:“这段日子你这对林家的势头太明显了,若是让林家报复起来,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无妨。”徐诗茵颇有自信地说道,“那林家不过是二皇子用来招揽西北军的招牌罢了。如今的林家除了家产还能吸引二皇子,其他地方对二皇子就是毫无价值了。父亲,我猜二皇子应该在想着如何将林府家产纳入自家名下。”
“那林继忠可是为国尽忠而亡,当今没有如此薄情寡义吧?”徐良玉不相信地问道。
徐诗茵讥讽地笑了几声,说道:“父亲还真的是太高估当今的良心了吧?当今不仅不会阻止二皇子,甚至还会推波助澜并为二皇子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