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到来,林雅菡连同曹季礼、雍州按察使、安西副总兵等四人坐在上首,林氏族人的代表则落座左手侧,林府亲兵家将代表则落座右手侧。
“没想到林丫头居然连按察使和副总兵都请来了。”林宗政刚刚步入广场就看到坐在上首的几个人,他的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雍州林氏虽然是个大家族,但毕竟是边境地区一个依靠军功起身的家族,所以时至今日并没有多少人还留在官场上。
林宗政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刚好是凭借科举获得了官员身份,因此林宗政对于西北的官员都有基本的了解。林宗政知道自己很难在政治上给两个儿子帮助,所以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连累他们。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知道自己身边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按察使和副总兵来了又怎么了?”林宗敬有些不解地问道。
自从两人私底下达成和解与合作后,林宗敬和林宗政的关系就突飞猛进。甚至这次来参加林府祭祖都干脆搭乘一辆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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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让你多看看邸报又不看!”林宗政有些嫌弃地说道,“咱们在村里县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但是到了府里就算什么呢?所以咱们为人处世要知道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特别是那些地头蛇们!”
林宗敬还是有些不解,继续追问道:“这按察使和副总兵很厉害?”
林宗政被林宗敬那清澈的愚蠢都气笑了,但他也晓得林宗敬本来就不是个有脑子的人,所以还是得靠自己好好解释。
“咱们雍州最大的父母官就是巡抚大人,而巡抚大人下面又有若干位大人分别替巡抚大人管理一个方面。”林宗政说道,“这些大人们中又以布政使、按察使和提学使三位最为重要。这位按察使统辖全州所有与刑狱有关的事情,若是你哪日得罪了他,他给你判个斩监候是没有问题的。”
林宗敬被林宗政的话吓得脑袋一缩,但还是问道:“那另外一位呢?”
“你也该知道我们那位便宜侄子的官职是总兵吧?上面坐的就是副总兵,你觉得他能差到哪里去?”林宗政问道。
林宗敬毕竟只是个乡下土豪,平日里能够见到的最大的官员就是知县了。若不是林雅菡的父亲林继忠和他同族,林宗敬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层级的官员。所以这次被林宗政点破后,林宗敬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给林宗敬解释完之后,林宗政非常认真地说道:“敬老头,等会不管林丫头说什么,你最好都支持。要不然这次怕是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
林宗敬眼神有些躲闪,尴尬地说道:“我还能不知道么?”
结果林宗政冷冷一哼,语带讥讽地说道:“你就住在我隔壁,我还不知道这些日子有什么人去拜访你?那些个人鼠目寸光,真以为自己依仗着族里的长辈身份就能压制县主?且不说林府和林氏的关系就已经若即若离,当今圣上可是无比厌恶宗族势力的。”
“可是她分的就是我们的钱啊!”林宗敬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
“你们的钱?”林宗政都快要被气笑了,“你们还要不要脸?”
林府不过是将自己的一部分财产伪装成林氏宗族的财产,但这财产不管是所有权还是经营权都在林府手里,族里的人到底是有什么脸面去索要的?真以为大家是一个族里的人就要给你面子?大家虽然是共一个祖宗,但这祖宗都不知道是多少辈之前了。连请兄弟都要明算账,你不过和我同姓就好意思要分我的钱?
林宗政知道林宗敬现在怕是财迷心窍,但他还是不愿看他真的一条路走到黑。两个人虽然在林家庄有些不对付,但好歹都是认识几十年的熟人,小时候还一起光屁股下河捞鱼抓虾,林宗政心底还是不忍心看到林宗敬最后被林雅菡记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