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蘅发现自己又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同时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也被换了个干干净净。而且和上次的人相比,这次的人要么面相凶狠,只要自己开口就会以各种“规矩”将自己限制住;要么就是面露惶恐,面对自己压根不敢开口说任何话。
同时最让林雅蘅感到恐惧的是,上次自己好歹还是可以在院子的天井里走走,但现在只要自己出房门就必然会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给“请”回床上休养。
“你们就不怕我外祖家到时重责你们?”林雅蘅也试图威胁过她们。
但是为首的婆子轻笑道:“等姑娘去外祖家,那自然有新的人去伺候姑娘,奴婢等人既然已经卖身林府,那生死也只有林府可以决定。奴婢也知道姑娘外祖家乃是余杭府的富商人家,只是他们也没胆子跑到安西府来管丹阴县男林府的事情吧?”
林雅蘅被这婆子的话噎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林雅蘅从王清芸和林继孝那里知道自己的外祖家不过是皇商起家,在余杭府大概还算得上是三流人家,但对于林家这样的勋贵世家那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这些婆子虽然是下人不假,可他们却是林府的下人。只要他们没有作奸犯科,王家还真没有资格和胆量管束他们。
看到林雅蘅说不出话的模样,为首的婆子笑了笑就没有废话什么。如今林府里留下的人谁不是县主的心腹?虽然传闻县主年后要进京,可是县主却将大家的未来都安排妥当。
若是愿意脱籍为良的,林府不仅连身价银子都不要还会按照他的贡献奉上银两田地,最差也足以在比较偏僻的乡下当个小地主了。若是愿意继续留在林府的,那不管是去林氏宗祠还是林氏老宅,那都是有份银子可以拿的。
既然主家如此厚道,这些被清洗过几次的下人的忠诚度那自然都是近乎满值。可以说,在这些婆子的眼里,林雅蘅不过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若不是占着林家女的血脉,这些婆子怕是都要出手教训一二了。不过既然县主也懒得和这种小人计较,那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会做让县主为难的事情。
那婆子走到院门口,对负责看门的两个粗使婆子说道:“都紧着点皮!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任何生面孔进出这扇门!想来你们也晓得这府里前些日子暴毙了好些人,你们也不想紧随其后吧?丢了自己的性命也就罢了,别连累家人去那矿上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两个粗使婆子被吓得面色苍白,忙不迭地说道:“刘姐姐放心,我们俩这招子不瞎。若是有人胆敢乱来,我们拼了命也会拦住的。”
婆子点点头,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这蘅姑娘开了春就要去她外祖家,日后就与我们不相干。等这段日子过去了,县主那边自然有赏赐下来。”
“那还请刘姐姐美言几句。”粗使婆子眉开眼笑地说道。
甭管是林府还是西府,谁不晓得县主的规矩虽然严苛了点,但那有功必赏的性子也是实打实的。只要按质按量完成了县主的吩咐,那一番赏赐下来足够一户人家过上大半年的好日子了。
若是还有功劳,那县主给的赏赐就更多了。即便是府里最底层的粗使婆子和洒扫丫鬟们,那拿的赏赐也至少500钱起。别嫌少,她们当中很多人的月钱还没有这么高呢。
婆子也没有在废话什么,走出院门后就吩咐粗使婆子看好门便离开了西府。
而看到这婆子离开,院子里的气氛才稍微轻松一点,不过大家也不敢真的放松。要知道前几日府里那几板车的尸体可是让不少人吓破了胆子,紧接着就是好几户家生子被人拖着哭喊着送上了牛车,听说是要卖到矿里去。
雍州不仅有金矿银矿铜矿,也有煤矿,所以雍州的矿业颇为发达。只是这个年代的矿山工作不仅辛苦,死亡率还高,说是十死无生也是有的。
虽然大圣朝也有“好男不当兵”的说法,但若是雍州男人在矿工和士兵两个职业进行挑选的,绝对没有一个人会选矿工。所以对于大户人家的奴婢们来说,送到矿上还不如直接打死算了,起码被打死还是痛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