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婉瞥他一眼,“我不像你,我有脑子。”
被她看穿,陆柏也不装了,弯着腰坐下来,有些颓废地说道:
“在侯府里我感觉自己格格不入,这个世子之位也不是我要争取的,父亲嫌弃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兄长忌惮我坐在他想要的世子位上,继母和弟弟是亲母子,对我永远都像是套了层面具,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他并非对那些恶意全然不知,只是依旧抱着期待,毕竟是自己的家人。
可是待得越久,越会觉得窒息,只有在师姐这里练武,才能得到片刻喘息的时间。
上官仪婉犀利点评,“庸人自扰!”
“啊?”
陆柏懵了。
这种时候一般不都应该安慰一下伤心的人吗?
“这有什么好烦心的,认命接受自己亲缘浅薄不就行了?”
上官仪婉对此颇有感触。
“认清自己亲缘浅薄的事实,把脆弱的那个自己藏起来,拼命为自己谋划前程,只有你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若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那就更加不会有人在乎你了。”
若不是有长姐,她现在也会是如此。
陆柏看着上官仪婉有些愣神,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所以,你之前那些柔弱的形象都是伪装的?”
上官仪婉白他一眼,“怎么,不行啊?”
长姐都没说什么,他敢有意见?
“没有没有。”陆柏连忙否认,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才更真实。
这份真实也将他点醒。
“原来,还可以这样……”
此后的日子,陆柏来将军府没有那么勤了,他坦然自若地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继母和弟弟对他客气,他也客气回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兄长阴阳他是个武夫,他也阴阳回去。
“有些人读书多年,连个功名都考不上,却鄙视我这个已经是武举人的武夫,真是不要脸!”
父亲嫌弃他读书不行,他也嫌弃回去。
“文信侯这个封号本来就只是袭爵,爹你在朝中毫无建树,有我这么一个武艺超群的儿子,那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你不偷着乐,还好意思嫌弃,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