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东感觉比自己生孩子还紧张，母亲把流程讲了一遍，他一点都没记住，再讲三遍，他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虽然接生过上千例，但帮儿媳接生，李桂枝还是第一次，心里免不了有些紧张，看着笨蛋儿子，来给自己当助手，心里更紧张。

九点四十左右，赵玉泉就感到肚子有些痛，十分钟后，李桂枝就看到羊水流了出来，“小玉，羊水破了，慢慢用力，婴儿就随着羊水慢慢流出来。”

赵玉泉有过生儿子的经验，还记得怎么做，咬着牙，忍着痛，手紧紧的握着床单，用力地往外挤。

确实痛得受不了，他看了一眼王向东，站在那里发抖，不知道该干什么。

李桂枝紧张地盯着赵玉泉的变化，指挥赵玉泉用力或放松。还不忘嘱咐，“向东，开水倒好，泡好剪刀。”

还在发抖的王向东才想起母亲刚才教过的流程，赶紧把剪刀丢到脸盆里，再往里倒上进开水。

“好，看到头了，慢慢用力。”母亲指挥道。

赵玉泉按母亲的指挥，慢慢用力，感觉下身撕裂般的痛。

“快了，再用把力就出来了！”

赵玉泉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了，凭着信念，咬着牙！用尽最后力气，感觉下体一阵轻松。

“出来了，出来了，放松，放松，慢慢放松。”母亲指挥着，“向东，剪刀。”

还在发呆的王向东，马上从开水里掏出剪刀，烫得手收了回来，“剪刀。”母亲再次叫道。

王向东忍着烫，把剪刀从开水里捞了上来，交到母亲的手里，烫得母亲一哆嗦，差点把剪刀丢掉，但还是强忍着烫，一下把脐带剪断。

哇哇，哇哇，传来婴儿的哭声，站在三楼门外的王仲德，把耳朵贴在门上，再次确认是婴儿的哭声，看了看手表，十点过一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真的奇怪，说十点生就十点生，一分钟也不差，这赵玉泉也太厉害了吧。王仲德边摇头，边下楼。

“是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可能是很多年没有接生，又或许是亲手为自己的儿媳妇接生的原因，母亲有点激动。

母亲麻利地把婴儿擦干净，然后又用棉布把婴儿包好，轻轻地放到赵玉泉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