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桶水浇在青砖地面上,将地上的血迹冲刷开。
清理战场的金武卫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若地上的不是血水,而是普通的污水。
唐朝朝回到宴会大殿时,所有的官员已经被解救。
大殿之中一片狼藉,已经有人在清理。
唐武和宋老国公瞧见她回来,立刻就迎了过去,不等开口。
四全公公便也来了。
他走到临王跟前,躬身道。
“王爷,陛下有请。”
唐朝朝眉头微蹙。
临王则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南。
阿南推着轮椅,随同四全公公离开。
康健帝坐在寝殿的龙床边,他双手撑在两侧的床沿上,垂着头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直到临王独自推着轮椅进入,寝殿门关上,殿内的光线重新暗淡下来。
“臣弟,见过陛下。”
临王双手推转轮椅的木轮,在龙榻不远处停下。
康健帝这才缓缓抬起头,一双如鹰的眸子,落在了临王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上。
空气安静且诡异。
临王仿若败下阵来,他微微垂眸道。
“京军营一事,是臣弟自作主张,还请陛下恕罪!”
京军营没出现,才导致端木庆惨败。
临王知道,以康健帝的性子,是绝不允许他人,越过自己私自对军营动手。
唐朝朝这么做,是犯了康健帝的忌讳。
若让康健帝知道,此事是她所做,必定讨不得好,还不如自己认下来。
康健帝突然呵呵一笑。
“皇弟这说的什么话,朕不过是想着你我兄弟好久没有谈心了。
叙叙旧而已。
京军营的事做的很好。”
临王道。
“还请陛下恕罪,臣弟这么做,不全为了陛下。
是臣弟有了私心。”
“哦?”康健帝诧异道。
“皇弟这话何意啊?”
临王直言道。
“臣弟得知端木族谋反一事后,本想直接回禀陛下,奈何手中无实证,才自私调动黑甲卫将京军营控制住。
又调动黑甲卫护住国公府,实则是想卖个人情给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