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
姜宁抄起水桶,灌了半桶水,往远处一泼,声势动人。
见他那么卖力,薛楚楚没旁观,她拿起盆子,同样泼起了水。
薛楚楚外表瘦弱,实际经常做家务,身子里具有农村女孩如水般的坚韧,干活效率不容小觑。
至于薛元桐,两个容器被瓜分了,她没了工具,又不好意思看人干活,为了有参与感,她用双手帮忙泼水。
结果因为太笨拙了,还弄到了衣服上。
她小脸‘哗啦’不开心了,楚楚说:“晚上洗衣服,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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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她望向姜宁,他泼出漫天水花,那些水花沾了夕阳,波光粼粼,像无数碎金子似的,璀璨美丽。
他白色体桖,依然一尘不染,有鲜明的对比。
薛楚楚嘴唇微抿,视线越过姜宁,望向远处的天空,‘天上的云朵形状很怪,像只兔子。’
时间流逝,十几分钟后,小水洼的水位迅速降下,堪堪没过脚腕的程度。
肉眼扫视,甚至能隐隐看到水里的泥鳅影子。
姜宁把水桶往水洼边一放,弯腰一捞,将之前放生的那只泥鳅抓了回来。
“可以了。”姜宁说。
薛元桐开心的脱掉凉拖鞋,一脚踩进水洼,脚丫子登时陷入软泥。
她脚底一滑,“呲溜”一颤,薛楚楚连忙拽住她。
薛元桐稳住身形,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危险,她的眼里只有泥鳅!
薛元桐视力很好,她瞄准了一个趴着不动的泥鳅,双手一扑,迅捷无比,一把抓住了泥鳅。
她笑容刚出现,下一秒,泥鳅灵活的摆动,从她手里溜走。
“太滑了!”根本抓不住!
薛元桐觉得泥鳅没有摩擦力的!
薛楚楚试了两次,她并没直接抓,而是把双手悄悄插入泥里。
薛元桐观看时,紧张的不行,敛声屏气,生怕惊扰了泥鳅。
随着薛楚楚双手合拢,一下子把泥鳅困在手心,泥鳅在她手心里扭来扭去。
她把泥鳅丢进水桶,此时桶里有好几条泥鳅了。
不用桐桐问,薛楚楚向她传授抓泥鳅的技巧,比如,心平气和,呼吸平稳,手疾眼快。
其实姜宁抓泥鳅更厉害,单手能攥住泥鳅,一抓一个准。
然而他的方法没法学,至少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薛元桐虚心学习,薛楚楚替她寻找目标,经过几次摸索,薛元桐成功的抓到了一条滑不溜啾的泥鳅。
她笑着慢慢的把泥鳅攥在手心,感受着泥鳅的扭动的生命力。
薛元桐站在泥水里,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沾了几滴泥水,傻傻的笑,发出一串串脆铃的笑声。
“姜宁,姜宁,你快看,我抓到了!”
如此滑溜的小东西,被她抓在手里,薛元桐成就感爆炸,恨不得向所有认识的人炫耀:
‘我,薛元桐,只手抓泥鳅!’
薛楚楚被她的傻愣愣影响到了,一抹霞光从她嘴角飘起。
她转过身,抬起头,几十米外的河坝,人影晃动,有人停下车子,往这边遥望,有人摆摊卖东西。
黄昏的落日斜照而下,一派祥和的人间景象,深深地刻印在薛楚楚心中。
……
黑色大众驶入河坝。
后排的卫子珊和黎诗,透过车窗,望向途经的田野河流。
卫子珊道:“风景不错,比市区好。”
黎诗:“太偏的地方,风景大多不错。”
相比住在河坝,忍受诸多不方便,黎诗更喜欢住在她家的独栋别墅,一样有美景,还傍着虎栖山。
尽管大众车行驶的速度不算快,一两公里的路,仍旧很快跑完,卫子珊时刻注意窗外的场景。
果然望见了那一排平房,她自言自语:“原来住在这里。”
反倒是黎诗,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忽的凝住,她望见了两道身影,那熟悉的身高差,令她一下子想到了姜宁和薛元桐。
“叔,停车。”黎诗说。
卫子珊疑惑:“诗诗?”
推开车门,黎诗走到河坝柏油路边,远远遥望,果然是姜宁。
“看,那不是你找的人吗?”
卫子珊看了看,“还真是,他们在水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