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长一口一个“有财”的喊着,让阎书刚、徐宝山等人挺吃味的。
但他们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好儿子呢?
“啊……”赵有财一笑,回答楚安民的话,道:“我现在干营林保卫呢?”
“营林保卫?”楚安民闻言,看向一旁的赵军,然后又对赵有财道:“你也去啦?”
“嗯呐。”赵有财笑道:“孩子岁数毕竟小,我也不放心他。”
听他这话,还没等赵军有反应,张国庆先撇了撇嘴。
“那也行。”楚安民忽然想起一事,便问赵有财道:“有财,那天他们上小红杉,你去没有啊?”
“我没有。”赵有财瞥了赵军一眼,心中暗恨:“都特么去了,就特么不领我!”
可心里是这么想,赵有财嘴上却对楚安民道:“不能都去呀,得有个看家巡林子的,我就留下了。”
“嗯,这对!”楚安民点头,道:“家里这边也得照顾到啊。”
听楚安民这话,赵有财笑呵呵地点头应是,而赵军却是反应过来,自己调岗以后还没巡过林子呢,这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跑山、打围,那不也算巡林子了吗?自己上山一趟,车油、喂狗的,成本属实也不小呢。就这,自己都没找林场报销。
就在赵军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利福双臂用力,一掰白条猪的两条后腿,韩大春使刀把猪前膛排骨处就划开了。
猪膛彻底打开,韩大名把大团的猪肠子、猪肚子搂进大盆里。
这时,大锅里还有热水,周建军拿瓢擓水往水壶里灌。灌完了,方便提壶浇肠子、摘肠子。
周建军灌完水,张国庆就把水壶接了过去。摘肠子是个技术活,一般人整不好。
张国庆是专业的,周建军放心地把水壶交给他后,就提着水梢去压水。
锅里还得烧水,一会儿还得用它烀肉、烩菜呢。
韩大春把心、肝、肺摘下,放在另一个大水梢里。而这时,刘金勇拿着斧子,将整个猪从脊骨处砍开。
一头猪分两扇,韩家两兄弟各使一把小刀,削下猪板油。
粮食猪是真肥,一人搂抱的大盆,猪板油装了满满一盆。
韩家兄弟继续削着板油下的黏膜,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后,两人使刀把猪后腿和后鞧一起卸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卸排骨,两扇排骨往旁边案板上一拽。每扇排骨一分两半,李宝玉把其中一扇排骨放在大盆里用清水洗。
冻货烹饪之前需要焯水,但刚杀的猪或家禽都不需要,清洗一下就行了。
洗呢,还不能剁成小块再洗。那样,每块肉都吃水,炖前炒的时候,水就炒不干了。
洗完的排骨又一次摔在案板上,李宝玉举起砍刀,刘金勇挥斧子就剁排骨。
那边韩家兄弟还在分猪、卸肉,前腿连前槽再往下一卸,就剩腰盘了。
两条下五花,肥瘦相间,但肥少瘦多。粮食猪,还长这么大,肉就是肥。
要搁二三十年后,得有不少人吃不了这么肥的肉。但这年头,可是越肥越好。
“哎呦,这肉真好!”楚安民抬手,对身旁周春明比划道:“我看得有二指膘。”
“有了。”摘下手套的赵有财在旁答应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石林烟。
人也是多,赵有财这一包烟打开,顷刻间就散没了。
楚安民叼着石林烟,和赵有财说:“有财,我还给你拿条烟呢。”
说着,楚安民回身就往院外走。赵有财等人跟上,就见楚安民从车里拿出条红塔山,然后也不容赵有财拒绝,直接就把烟塞在了他棉猴兜里。
“回头你抽抽这烟。”楚安民对赵有财道:“这烟也行。”
“嗯呐。”赵有财笑道:“我前两天就抽的这烟,就是抽没了。”
说着,赵有财又斜了赵军一眼。
“行啊,有财。”楚安民闻言笑道:“你这生活好啊。”
赵有财哈哈一笑,招呼楚安民进屋。
这时候肉也卸完了,不干活的都进屋了。他们进到赵家东屋,上炕唠嗑、抽烟、喝茶水。
而屋外,韩家兄弟那边,已将腰盘分开了,分割好的一块块肉放在案板上。
两口大锅不等水开,便把两个肘子、哈拉巴骨下锅,然后是腰盘的上五花,不管多少就往锅里下,直到把那一口大锅装满。
而另一口锅里,煮的是心、肝、肺、猪肚儿。
“大名,你去吧。”韩大春向韩大名一挥手,韩大名把装剁好排骨的盆放在墙头,然后翻墙到李家,用李家的锅炖排骨。
这时候,解忠、解臣拿着燎好的猪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