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臣过去,在签子前画个记号,等张援民把铁签子收起,他和赵军挥锹抡镐,破开土层。
带赵军将土撮到一边,却发现这次洞口的方位又变了,而是朝向西南。
张援民手持“兵刃”过来,蹲身抓土闻了闻,道:“差不多了。”
说完,他又把铁签子探入洞中。这一次,越探越深,直到铁签子都探入其中,也没到头。
而且,张援民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洞里咬自己铁签子。
张援民慢慢地把铁签子从洞里顺出,然后回到刚才休息的大树旁,把铁签子放下,拿起铁钩子来,在半空中挥舞两下,然后指着洞口对赵军、解臣道:“从洞口,给我往东北那边刨!”
往常打围,赵军是主角,脏活累活都是别人干。可今天呢,张援民是技术工,赵军成了力工。
而力工,用东北话说,又叫:伺候活儿的。
技术工种发话了,赵军和解臣就是开始干吧,解臣抡镐,赵军挥锹,二人连刨带撮,一路直往东北。
突然,随着解臣一镐下去,连着一大面土全都落下,就见有什么东西迅速一转身,扎入洞中。
而这个洞,足有七、八十公分宽。
抠到三室一厅了!
“大哥!”赵军冲张援民喊了一声,张援民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拿着铁钩子,到了洞前使手电往里照了照。
这洞里,并非一片漆黑,虽然三个出入口被堵上了,但獾子的洞穴,有专门的透气孔,能渗进来丝丝光亮。
张援民拿手电一照,只见那一双双眼睛,遇到手电光,一个个泛着暗黄的光芒。
张援民回身,对赵军和解臣说:“你俩搁外头,我钻进去!”
“啊?”听他这话,赵军一愣,脑袋第一反应就是:“你让我进,我也进不去啊。”
“大哥呀!”解臣在一旁问张援民道:“你钻进去,你咋出来呀?”
这时候不光是解臣,就连赵军也急了,抠獾子很常见,拿锹镐把这一片都刨了的人,都大有人在。
可还没见过往獾子洞里钻的,这钻进去,要让獾子咬了可咋办?
就算獾子不咬他,像解臣说的,他咋出来呀?这洞口,钻进去也不能翻身,也不能拱身,钻一半儿就得卡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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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钻进去,进不去、出不来不说,在外面的赵军和解臣,也不能刨土了,要不然刨他身上呢?
看出赵军和解臣的担忧,张援民笑道:“我出不来,不有你俩呢吗?一会儿我钻进去以后,你俩看我眼色行事。”
“等会儿!”赵军闻言,连忙拦住张援民道:“大哥,你都钻进去了,我咋看你眼色行事啊?你咋不给我整个摔杯为号呢?”
张援民哈哈大笑,问道:“兄弟,你最近也看书学习了?”
说完,见赵军脸色不对,张援民忙道:“兄弟,你听我说。我钻进去,你俩搁外头看着,我要蹬左腿,你俩就把我往里推;我要是蹬右腿,你们俩就拽着我,往出拔。”
说到此处,张援民把铁钩子、手电筒交给解臣,然后他把腰间系的麻绳解开,左右勒紧了一些,又重新系好后,从解臣手里拿过铁钩子和手电筒。
“大哥。”赵军有些不放心,问道:“这能稳妥吗?”
“呵呵。”张援民呵呵一笑,冲赵军一挥手道:“兄弟,你就看我的吧。”
说完,张援民来在獾子洞前,四肢跪倒在洞前,先将手电筒和铁钩子—送入洞中。
然后,张援民先把双手伸进洞里,然后招呼赵军和解臣一声,二人急忙上前,扶着张援民口中,将他脑袋、前胸都送进洞中。
这洞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容他一人进去,但不能容他在里面爬。
等张援民肚子进洞以后,就见他左腿紧着往后蹬,赵军和解臣只能推着他的脚,把他继续往洞里推。
这时候,张援民上半身皆已入洞,他使手电一照,见一只大獾子在他前面不远处,张援民抻出胳膊,把手中铁钩子向獾子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