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面的张援民,好像是睡着了,赵军几次往下看他,都见其靠着大树一动不动。
赵军没着急,猞猁这个东西耐得住饥渴,它可以不吃不喝地趴在一个地方待上几天。
而且猞猁多是夜晚狩猎,白天一般都在洞里趴着,或是在石砬子上晒太阳。
昨天张援民、杨玉凤看见它的时候,应该是那猞猁一早晨狩猎归来。
但不管怎样,如果那猞猁的老巢真在岗尖子那头,这羊离着它这么近,它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也是为什么,要拿羊钓猞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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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很有耐心地等着,而那羊身上的膻气也随着山风飘散出去。
在岗尖子那头,是一片跳石塘,大大小小的乱石堆积一片。
在一处石砬子上,一只猞猁懒洋洋地躺着,任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东北的动物,比其他的地方的同种体型都大出一圈。
东北的猞猁,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大的。
而石砬子上的这头大猞猁,差不多有八十多斤重,它背上的毛是土黄色的,而腹部的毛发黄白。
此时这猞猁,正侧躺在石砬子上睡觉呢。忽然,它抽了抽鼻子,脑袋微微抬起,往岗尖子上瞅了一眼。然后,猞猁蹬开四条腿,抻了个懒腰。又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紧接着猞猁浑身一松,还把脑袋躺回了石头上。
继续睡觉!
猞猁又躺了几分钟,也没能睡着,因为那羊膻味,随着山风不断地往它鼻子里钻。
这只猞猁虽然长这么大了,都没吃过羊肉,但它闻着这股味,就觉得馋。
于是,猞猁翻身而起,纵身从石砬子上跃下,两条前腿向后、两条后腿向前,齐齐发力点石一蹿,整个身体于半空中张开,两条前腿向前,两条后腿向后。
简简单单几个起纵,猞猁便已出了跳石塘,当它快速地来在岗尖子上时,那羊膻味更是不住地往它鼻子里钻。
猞猁那黄色的瞳仁闪着寒芒,它迈步往山下走去,一步步都很小心翼翼,还有那长着黑色簇毛的耳朵一动、一动,当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吗儿啊.....吗儿...」这时,阵阵羊叫声传入猞猁的耳中。猞猁一愣,忙潜伏于草丛之中,慢慢探出头向下方观看。
这种叫声,猞猁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这叫声是什么野兽发出来的,它就不敢轻举妄动。但渐渐的,猞猁又被羊膻味勾出,它伏着身子慢步往下走了两米,就见一棵歪脖树下,拴着一只从没见过的动物。
但那勾猞猁的味道,也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此时,猞猁的胸部、腹部几乎都贴在了地上,就抬着头往下看。当再一次被羊膻味吸引后,猞猁低下头,并慢慢地向羊移动着。
在这深秋时节,满山枯黄树叶,可猞猁每一步踩在树叶上,竟都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当猞猁距离羊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羊忽然站
了起来。
猞猁嗅到羊膻味,就知道羊是自己的食物。而羊闻到猞猁气味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危险。
羊一起身,猞猁忙趴在地上不动了。而这时,羊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吗儿啊!吗儿!」
刚才羊也叫,但那时候是正常的叫声,闲来无事叫一嗓子。可现在,羊的叫声里充满了急促和恐慌。
这时,处在下面的赵军,没看到匍匐在地上的猞猁,但他从羊的叫声中听出一丝不对劲。
赵***过身,将后背靠在大树上,双手持枪立于胸前。然后,他慢慢地将枪口往外探去,当枪口从树旁探出时,赵军将身一转,端枪而立。
赵军所处这棵大树附近、周围的树叶,早已被他清理干净了,而他此时动作也快,未曾发出声响惊动上头的猞猁。
端稳枪后,赵军透过枪星去寻找猞猁。既然猞猁是奔着羊来的,于是赵军就顺着羊往上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