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艳无奈之下,只能推开门请二人进来。
赵军他们前天来过一次,此时轻车熟路地进了东屋。
进屋一看陈学义裹着被坐在炕上,赵军也不见外,侧身往炕沿边一坐,然后才向陈学义问道:“陈哥,你这是咋的了?”
说完这句,赵军也不等陈学义答话,便又问道:“你昨天啥前儿回来的?”
“都特么后半夜啦!”陈学义虽然知道不怪赵军,但仍没好气地说道:“我到家都一点多了。”
这时,姜红艳跟着进到屋里来,她冲自己俩儿子使了个眼色。陈进勇拿起一旁的铁锹,又悄悄推了陈进军胳膊一下,这哥俩就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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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也寻思了,这仗既然打不起来,自己还搁这儿干啥呀?
看这哥俩的样子,赵军虽有些好奇,但此时眼前还有正事,赵军就没理会他们,而是向陈学义问道:“陈哥,你咋能那么晚才到家呢?”
陈学义长出一口气,撇着嘴对赵军说:“你还问我呢?我特么回头找你们,你们咋没影了呢?我特么白走好几里地!”
昨天陈学义去追野猪,如果在他放弃的时候直接捋坡下岗,穿过沟筒子往家返,能比按原路返回少走七八里地。
但那时候陈学义饿了,想回去跟赵军他们汇合,可一直走到赵军开枪打折野猪腿的地方,也没看着这仨人。
“哎呦!”听陈学义这话,赵军咔吧两下眼睛,转头看向姜伟丰,却见姜伟丰一个劲儿地冲他挤咕眼睛。
“姜哥!”赵军就当没看见姜伟丰给自己的暗号,他只道:“你看,我就说吧,咱得撵我陈哥去,你非得不干!你瞅瞅……”
赵军此言一出,坐在另一边的姜伟丰,深深地把头低下了下去。陈学义和姜红艳两口子,则是目瞪口呆。
这时,赵军又转向陈学义,耐心地给他解释道:“陈哥,是这么回事。昨天我追你下去的,完了你跑的太快了,我就寻思你那手把,打枪那么硬,这有你在,我去了也啥没用啊。
完事儿,我就搁那儿等他们俩。谁知道我姜哥下来,看着旁边有狍子脚印,他就非得要撵狍子。我说撵你去,他不干呐!”
“哎呦我艹!”陈学义一听这话,当场就火了!
姜伟丰没去找陈学义,是撵狍子了,还是干啥,陈学义的气都已经消了。
可问题是,人家赵军一个外人,都说要去追陈学义了。你作为陈学义的小舅子,反而不同意!
这就是两把事儿了!
一看陈学义急了,姜伟丰连忙从炕沿边弹起,他刚要转身向陈学义告罪,却听张援民开口了。
大裤裆一张嘴,就给姜伟丰插了狠狠一刀,只听他道:“陈哥,这事儿你可不能赖我俩哈。昨天我跟我兄弟都往下走了,硬让我姜哥给我俩喊回去的!”
张援民此话一出,陈学义双手扶着炕,挪着屁股往前,他这是要下炕亲自报仇。
“干啥呢!”就在这时,姜红艳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拽住陈学义,然后用力地一晃他胳膊!
有外人在场,你这当姐夫的跟小舅子打起来,人不都丢大了吗?
陈学义也知道此时应该顾全大局,便硬是把气给咽了下去。
“别生气,陈哥。”这时,赵军伸手虚拦了陈学义一下,然后又问道:“那陈哥,你那么晚才回来,你不饿呀?”
“咋不饿呢?”陈学义怒道:“我特么走一道,吃雪回来的。到稻田地那儿,我特么上跑腿子窝棚捡了个土豆子、仨驴粪蛋……”
说到此处,陈学义突然止住了话语,自己吃驴粪蛋的事儿,可不能往出说呀,这咋气糊涂了呢?
“唉呀妈呀!”赵军一脸心疼地看了陈学义一眼,然后又转向姜伟丰,说:“姜哥你看,昨天搁山上前儿,我说给我陈哥留点干粮吧,你非得不让!”
姜伟丰:“……”
此时陈学义、姜红艳两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姜伟丰。
“你瞅瞅!”赵军向陈学义一摊手,道:“我昨天说的,搁下山道上给你留点干粮挂树上,你要捋原道回来,你就能吃着,我姜哥说不用啊。”
当赵军说这番话之前,姜红艳就死死地拽着陈学义胳膊,生怕他冲出暴打姜伟丰。
可就在这时,陈学义把上半身往后一仰,右腿蹬出,一脚踹在站他面前,准备给他赔罪的姜伟丰裆上。
“哎呦我艹!”姜伟丰惨叫一声,双手一捂裆。
“你干啥呀!”姜红艳见状,狠狠地一推陈学义。
原本陈学义踹完那一脚还有些后悔,此时被媳妇推倒在炕上,老爷们儿的面子一下挂不住了!
正好陈学义也不用起身,直接抬腿又是一脚,直接给姜红艳踹到地上去了!
“陈学义!”姜红艳眼前瞬间红了,她吼道:“你还敢打我?”
说着,姜红艳一跃而起,纵身扑到陈学义跟前,一手抓住陈学义衣领,一手就往陈学义脑袋上抽!
陈学义挨了两巴掌,抡胳膊、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啊!
“陈学义!你敢打我姐!”见姜红艳挨打,姜伟丰一下就急了,纵身扑过去,拳头就往陈学义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