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B的!”胡大海挂霜的眉毛皱在一起,骂道:“一般人谁能干这事儿!”
“嗯?”本来就懵的田国忠更懵了,忙向宋冬问道:“姐夫,到底咋回事啊?”
“国忠,你记着不得?”宋冬对田国忠道:“我喝酒前儿跟你说过,那年我跟三舅打野猪,让人给偷去了!”
“哎呦我艹!”听宋冬此言,田国忠这才想起,那是四年前,胡大海还没收枪的时候,他和宋冬舅甥二人上山打围。
那也是个冬天,二人带狗惊起了一帮猪,狗帮三条狗先是圈住了一头一百三四十斤的隔年沉。
胡大海到近前一枪结果野猪性命后,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再干一场。
可等舅甥俩干完第二场回来找野猪时,却发现那头隔年沉不见了。
但当时地上有拖拽痕迹和人的脚印,胡大海、宋冬便沿着痕迹往下追。
追着、追着,地上什么都没有了,胡大海这才觉得不对,舅甥俩往回走,仔细观察两边,最终才发现了端倪。
胡大海见此断定,那偷野猪的二人在下到底下以后,他俩将野猪抬起,然后踩着他们自己下山的脚印往回走,走出二十多米后斜徘坡改道。
但他俩在改道时,用拖拽野猪尸体的方式,抹平了了二人的足迹。
这样一来虽然有拖拽的痕迹,但跟人留在大雪地上的脚印相比,拖拽的痕迹没有那么醒目。不仔细看本就看不出来,当时舅甥二人又急着往下追,就没在意旁边。
其实,如果这俩人给胡大海留下一个野猪大腿,即便剩下的他们全拿走,胡大海都不会追他们。
因为这是山规。
但这俩人不但财黑,还耍人,谁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胡大海、宋冬徘坡继续追,追出去三十多米后,又出现了人的脚印。
就这样,胡大海、宋冬追到了当时的105楞场。他们进了楞场,就看见野猪皮在外面挂着,窝棚里传出阵阵肉香。
宋冬当时年轻气盛,冲进去就嚷。结果可想而知,宋冬挨了俩嘴巴子加一脚。
打人者是个一米八十多的大高个子,好像是那帮归楞工人的小头头,当时听周围人都管他叫李哥。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胡大海、宋冬都是外来户,连强龙都算不上。
到了林区,得罪林场职工不是疯了吗?
于是,胡大海、宋冬硬是咽下了这口气,不但野猪不要了,还得给人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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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宋冬还是一提起这事就骂人。直到后来胡大海收枪,上山给杨宏看窝棚。在楞场里,认识了一些归楞工人。
胡大海留了个心眼,没说有什么仇与怨,只按照记忆里那人的样貌,跟归楞工人们打听这个人。
据归楞工人们说那人叫李大勇,是当时归楞组的一个小组长。
小组长虽然不算什么官,但连把头杨宏都得罪不起,何况是他胡大海呢。
“走!”宋冬忽然一咬牙,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着说道:“干他去!”
“啊?老外甥!”胡大海闻言大惊,忙拦宋冬说:“人们是林场的,咱能整过人家吗?”
“有啥整不过的?”宋冬一指地上脚印,道:“他今天就一个人,咱还不干他?”
四年前的那天,动手虽然只有李大勇。但随着李大勇点炮,周围那些归楞工人呼呼啦啦都围上去了。二十多大老爷们儿,别说吭声了,当时胡大海舅甥俩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舅!”见胡大海还在犹豫,宋冬道:“那天咱打完第二个猪,再回去都过去俩点儿了,咱追不上他,让他们跑楞场去了。今天这人刚走,咱撵上了还不干他?”
“对呀!三舅!”田国忠在旁附和道:“咱撵上就磕他,他认识咱是谁呀?”
“嗯!”胡大海重重一点头,道:“这逼老小子太不讲规矩!”
说着,胡大海倒往山上看着说道:“这土豹子是他补的枪,那咱们还忙活半天呢!按照规矩,多给他一股还不行吗?还至于这么跑么?”
“就是!”宋冬道:“那年他偷咱野猪,完了还踹我一脚,踢的我那大胯疼特么好几天!”
“还说这干啥呀,姐夫?”田国忠急道:“咱撵他得鸡毛地了!”
“走!”胡大海向上一挥手,转身就往上走。三人边走边观察沿途痕迹,不大一会儿就找到了赵有财改道的地方。
三人徘坡追赶,不过二十米就看到了人的脚印。胡大海蹲下身,手往脚印坑里一摸,当即起身对宋冬、田国忠说:“杂艹的刚过去。”
“我CTM的!”宋冬往左右扫了一眼,往旁紧走几步拽起一根大树杈,踩着细溜那边折断,一边掰着多余枝杈,一边咬牙切齿道:“看我不打死他!”
此时此刻,赵有财离三人不过五六十米远。赵把头正哼着二人转小调,坐在一处树腿子上扒豹子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