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四只手握在一起时,黄贵紧着摇赵军的手,道:“哎呀,兄弟,老哥可想你了!”
赵军哈哈一笑,而那边过来的陈大赖,被松树油燃烧晕得黑乎乎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无论是二十年前的黄贵,还是刚才结伴而来的黄贵,给陈大赖的感觉都是杵倔横丧、不好打交道,但没想到这黄老尿见了赵军,却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兄弟!”姜伟丰过来以后,也跟赵军打了声招呼,赵军忙向姜伟丰伸手,叫了声“姜哥”。
“赵叔!”就在这时,那陈进勇、陈进军两兄弟齐齐叫了赵军一声,然后两兄弟一起跪在了赵军面前。
“哎呀?”赵军被吓了一跳,他连忙躲开。这俩小子虽管他叫叔,但岁数不比赵军小几岁,赵军哪敢让他们跪自己呀?
“你们这是干啥呀?”躲开的赵军冲陈家兄弟摆手,道:“赶紧起来!”
“赵叔!我们来前儿,我爸说了!”陈进勇大声道:“让我们见着你就给你磕头!”
说完,两兄弟也不管地上干净还是埋汰,一个头就往地上磕。
“可不行!”赵军紧忙招呼黄贵、姜伟丰,道:“老哥、姜哥,赶紧让他俩起来。”
“行啦,行啦!”黄贵、姜伟丰各拽起一人,黄贵说话是真直,直接对陈家兄弟道:“你爸呀,一天躺炕上就寻思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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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后面的陈大赖、郑广军、郑广财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一路同行,听黄贵他们说了,他们此行来永安不为别的,就是替陈学义来向赵军道谢。当初要不是赵军玩命儿似的把他背回屯子,然后又让解臣开车送他去医院,那陈学义真就没命了。
这是救命之恩,陈学义残疾不能过来,由其子给恩人磕头,这事儿办的丁点毛病都没有。
而眼下摆在三人面前的问题是,今天黄贵四人救了他们仨,他们是不是也该给黄贵他们磕头啊?
“不行这样了哈!”赵军走到起身的陈进勇、陈进军面前,问道:“我陈大哥咋样了?”
赵军也是忙,今天要不是看到陈家兄弟,他还想不起来陈学义呢。
此时想起陈学义,赵军想起了自己与其之间的“恩怨”。
那时候陈学义确实挺气人,但后来赵军咕咚完他,赵军也就不生气了。
再后来,陈学义受伤,赵军把他从山里救出来。那时候,赵军反倒从陈家人身上看到了情义。
“我爸恢复的还行。”陈进勇道:“就是天天总念叨你。”
说到此处,陈进勇看了姜伟丰一眼后,才继续对赵军说:“大前天我舅给拿几斤狍子肉,我妈剁馅子包顿饺子。这我爸吃饺子前儿,就想起你们几个上山打狍子,完了说啥就让我们过来。”
“哎呦。”听陈进勇这番话,赵军心里很是感慨。而这时,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大赖和郑家兄弟。
“哎?”刚才光顾着跟黄贵他们叙旧了,赵军没仔细看这三人。
反正也是,他们一帮举着松油火把过来,一个个造的满脸黑。赵军刚才没仔细看,也没出来是陈大赖他们,就以为是跟黄贵一起来的岭南人呢。
此时看出来,就得打招呼。
“陈哥!”赵军诧异地问道:“你们咋碰一块堆儿了呢?”
“让炮卵子撵上树了!”还不等陈大赖三人说话,黄贵就抢先说道:“搁树上蹲一下午,冻逼得喝的。”
黄贵此言一出,陈大赖三人尴尬一笑。
赵军淡淡一笑,看了黄贵一眼。他打认识黄贵的第一天,这老哥就这么唠嗑,当时对赵军还挺不客气呢。
可黄贵此时这么说,却是有他的目的。这时候黄贵看向陈大赖,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问陈大赖说:“这事儿我说,行不行啊?”
“行,你说吧,黄叔。”陈大赖道:“这帮猪,我们也不整了。”
听到这里,赵军也明白了黄贵的意思,知道这老哥是在帮自己谋好处。但赵军当着陈大赖三人没问,而是一拍巴掌道:“老哥,你们没吃饭呢吧?赶紧跟我家去。”
“兄弟!”陈大赖闻言,忙上前拦赵军道:“今天黄叔上我家,我们都说好了,晚上就搁我家住了。”
“是,兄弟!”黄贵对赵军说:“我们明天再上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