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仓子门离地可不是许广福说的四五米,而是得有七八米。
这么高,位置又隔路,邢智勇、李虎抬头望去,根本看不清楚仓子门边上是否有挂霜。
如此,就无法凭肉眼推断这仓子里是否有熊。
没办法,二人先找棒子敲树。
就像许广福所说的那样,棍子敲树根本没多大动静。但邢、李二人敲树并非是要惊醒黑熊,而是要试探树身哪里是空仓。
黑熊住在树里,肯定是待在空桶的位置,实心的地方不可能住熊。
二人就是要找到空桶的位置,然后在那里下锯。
可棍子从树根一直往上敲,敲到离地将近三米的地方,一直都是闷响。
不可能都是实心,就是树冻的太实了,他俩拿棍子没敲动。
找不着哪里是空桶,就没法下锯,万一锯开是实心呢?
于是,邢智勇一咬牙、一跺脚,向李虎提议打枪叫仓子。
然后俩人再商量,你叫一枪,我叫一枪。从下往上打,找那空桶的位置。
一人打枪,一人竖耳倾听。
16号猎枪,在五十米内,杀伤力惊人。但它激发出去的是铅弹,独头钳橛子打在冻实的树身上,成一个铅饼落地。
就这么一连打了三枪,李虎抬手对邢智勇说:“别打了,这儿就空的。”
“艹!”邢智勇暗骂一声,俩人打的三枪中,他打了两枪、李虎打一枪,所以邢智勇感觉自己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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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天由命的事,邢智勇也没办法计较,只能催促李虎道:“你使锯拉吧,我瞄着仓子门。”
说着,邢智勇撅枪重新换上子弹。
刚打了三枪,紧接着又要锯树,如果这仓子里真有黑熊被惊动了,那肯定就要出来。
所以,只能一个人锯树,另一个人要端枪守着。
听邢智勇这么说,李虎拿着从许家借来的弯把子锯上前。
离地一米来高,正好站着就能干活。李虎先横着使锯,然后再斜着下锯,两次锯口成四十几度角,这样从树干上锯下一个角来,使树干上出来个窟窿,这样可以把刀接在棍子上,然后伸进去捅。
如果有黑瞎子,这一刀定能给它捅出来。
之前许广福就说过,这树俩人抱都费劲,刀都探进去了也没碰着东西。
李虎继续把刀杆往里松,刀身薄、刀杆粗,刀杆一插进去,李虎从他锯出来那窟窿就看到哗哗往下掉糟烂木屑。
“艹!”李虎爆了句粗口,道:“老J8灯净特么扯犊子,这里头没住啊!”
“啊?”邢智勇闻言,把枪一撂,紧忙上前问道:“咋的?没住啊?”
“没有!”李虎一手把着刀杆,一边对邢智勇说:“这老糟烂箱子,黑瞎子能住吗?”
别瞧不起山牲口,母野猪生崽的时候会絮窝,黑熊蹲仓之前,也会提前把自己选好的树仓收拾得干干净净。
“再捅捅!”邢智勇把枪背上,接过李虎手中刀杆往里怼。随着糟烂木屑落下,邢智勇感觉刀被抵住了,抵的力度很实,不是捅着黑熊,而是捅到仓子另一头了。
“艹!真特么没住。”邢智勇将刀抽出,李虎问道:“咋样儿?我说没J8住吧?”
“行啊,没住就没住吧。”邢智勇道:“咱俩走,奔那地仓子去。”
“去你妈的!”邢智勇话音刚落,就听李虎骂道:“赶上你不干活了,你乐走你走,我特么得歇会儿!”
说时轻巧,李虎动手锯树时挺累。听他这么说,邢智勇淡淡一笑,道:“行,那歇会儿再走呗。”
李虎白了邢智勇一眼,转身往树腿子上一坐,从腰间拽下来烟口袋准备卷颗烟。
而这时,邢智勇背枪向西走,身后李虎问道:“你干鸡毛去呀?”
“撒泡尿!”邢智勇向西七八米,在一棵小树前解开了腰间系裤子的麻绳。
虽然都是爷们儿,但邢智勇也不可能对着李虎尿,所以他方便时是背对着李虎。
邢智勇方便完,回身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时,李虎刚把卷好的烟卷塞进嘴里,他正划火柴呢。而在他上头,一头大黑熊抱着树干欻欻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