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泰呀,咱们老胡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呢?”老太太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胡健做的那些事,你姑父不是不知道,只是顾着这老一辈人的脸,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心越来越大,要把你姑父往死路上逼呀!”胡桃英泣不成声。
“奶奶,您别太伤心了,爷爷现在病了,您可要保重好自己呀!”郑瑜搀着奶奶安慰道。
“是呀,二姑,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放心,我去找胡健,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弄回去。您可千万别着急上火。”胡泰提起胡建也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恩将仇报的德行,确实有违胡家的门风。“洋洋,你长大了,相信这事你也能看懂了。胡健和胡祥龙这父子俩之所以做出这么越格的事,还不是看你不在家,老郑家门事空虚吗?你要是在家把百草中药这个摊子撑起来,胡健他们自然不敢乱来。舅舅说这话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胡泰语重心长地说。
“舅舅说的是,洋洋知道错了!从今时今日起郑家所有的大小事务都有我来主持,烦请您转告胡健和胡祥龙,他们如果就此罢手,就像我奶奶说的,看着老一辈的情分了,我也不会揪着他们不放的。如果他们还这样一味地不知死活的话,那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大舅,到时候谁来讲情都没有用的。”郑瑜满脸的刚毅。
“好,好样的!这才是海宁当年的样子!洋洋,不,孜瑜,我和你爸爸在这么多兄弟姐妹中是关系最好的。他,也是我这么多年不忍提及的伤心事。今天舅舅在你身上才算是看到了你爸爸的影子!接过你爷爷肩上的担子,好好干吧!”胡泰看着郑瑜欣慰地笑了。
“嗯,大舅您放心,我会努力的!”郑瑜当即表态。
“好了,二姑,您老好好保重身体!我先走一步,这就去找胡健。”说着胡泰就要走。
“好,小泰,就像洋洋刚才说的,他要就此收手,郑家也就不和他计较了。”老太太再次嘱咐,就是希望胡氏父子能识趣,见好就收。双方都不伤和气。说心里话这些年他们从百草盗取的财物已经够他们活几辈子的了。人呀!就怕贪心不足呀!
胡泰答应着走了。他走后郑瑜扶着奶奶到病房对面的套间里去休息,可是奶奶根本躺不下,郑瑜见她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就说,“文姨,你先去休息吧,我陪奶奶一会。”文秀去隔壁房间了。郑瑜就问奶奶事情的具体情况,奶奶说: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当年郑海宁和郑海波出事了,郑瑜也离家出走了,厂子也几乎要倒闭了。可是大家都来劝慰郑修哲,让他坚持住一定不能倒下。厂子里看着就几十个工人,可是背后可是上百口子呢。郑修哲原本都撑不下去了,可是后来孙子又回来了,虽然他不愿意进家门,但是他始终是自己的亲孙子,郑海宁唯一的孩子。郑修哲这才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两个侄子郑海风、郑海潮也在他面前表示,一定会帮助他重振百草中药。在郑修哲的带领下,百草渐渐又有了生机,后来由于胡健家里实在过去不去了,胡桃英才劝说郑修哲让他过来帮忙。技术和生产上的事情由两个侄子主要负责,胡健因为没有技术,主要是负责工厂安全方面的工作。企业越来越大,仓库管理忙不过来,需要增加专人负责。这时胡建主动请缨要负责仓库。再怎么说也是亲戚,于是老爷子就答应了。谁知这个工作倒是给他带来了挖公司墙角的便利。厂子日渐兴隆,胡健说每天出出进进的车辆、货物、人都越来越多,自己也老了让儿子胡翔龙过来帮自己,其实是以此为幌子,悄悄把一些珍贵的药材偷运出去。由少到多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不用辛苦得来的钱,花的也不心疼,胡祥龙在外面除了花天酒地还沾染上了赌瘾。这一赌窟窿便越来越大,胡健已经罩不住他了,没办法为了儿子,他竟然打算悄悄地把药都市场的门店和仓库卖了。可还没等到买家筹到足够的钱,逼债的就上门讨债了。这时东窗事发,郑修哲这才知道他父子扒的窟窿有多大,老爷子被逼债的气得住进了医院。
郑瑜听了奶奶的讲述气的火冒三丈,但回念一想都是自己当年的固执,为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迟迟不肯回家,如果自己早点回家,帮爷爷打点工厂管理企业,爷爷又怎么会这么大年纪还操心工作,被外人气成这样!越想他越悔恨。他悔不当初,背着胡桃英暗自垂泪。他紧紧地搂住奶奶,心里暗暗地下决心,等爷爷好了,就不再让爷爷这么操劳了,自己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