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商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你放心,我身上还有一点银钱,先付与你,暂且先签一个先行契约,若是我没能按时拿钱回来,你大可去江宁府告我。我在江宁府家大业大,跑不了的。再说了,我知道你背后是曹家人,我不过是一个商户,哪里敢跟曹家赖账?”
田掌柜瞬间放下心来。
是了,不过是个商户,再怎么有钱,又怎么敢跟曹家这皇亲国戚作对?
况且对方手里没钱也说的过去,谁不知道他在樊楼一掷千金的花销?
便是来汴京带再多的钱财,也该花的差不多了。
田掌柜带着身为曹家心腹的优越感,觉得富商断然不敢戏耍国舅。
况且,对方也拿出了诚意,愿意先签定一个契约。
不过这契约并不是定货物的契约,而是约束双方要进行交易期限的契约。
若是富商不能如约拿来银钱,跟曹家定货,就是毁约。
而曹家若是出的寒英墨价钱不是汴京最低的,不是汴京独一份的,那也是毁约。
田掌柜对于这点根本没在意。
寒英墨就是曹家独家配方,定价都是曹家说的算。
这点约束等同于无。
定下契约后,富商给了田掌柜一笔钱,和对方商议希望现在就开始准备寒英墨。
富商笑的真诚:“眼看过了年没几个月就是春闱,我想趁着这个时候,在江宁府多卖些寒英墨。我回江宁府一来一回,便是一路顺风,也要大半个月。况且如今是寒冬腊月,路上不好走,慢一点就要月余。若是等签订了契约后,贵书坊再制作寒英墨花费一两个月,那路上运货的时间算上,等到了江宁府,春闱也过了。春闱一过,又是开春,寒英墨定然没有如今好卖。”
他给田掌柜算了笔账,告诉对方如果能赶上春闱,曹家这次能多挣多少银钱。
毕竟他是要跟曹家长久合作的,做了这单还有下单。卖的越多,曹家就挣得越多。
这般一说,田掌柜就心动了,但他不敢做主,只能去请示老太太。
老太太觉得这事可行,根本没有半点担忧。
一个富商而已,哪敢跟他们曹家耍心眼?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况且那富商把自己的户籍、路引都给田掌柜的看了,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向来只有他们曹家欺负商户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