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油灯,开了窗户通风,四围都是高大的书架,小案上还放着东顺昨晚看完没来得及收拾的竹简。
“这几日间谍活动频繁,逢乐官莫要见笑,我简单收拾一下。”东顺一边忙着四下收拾,一边又想起来去唤人拿热汤过来。
“东领事不必忙活了,如今是特殊时期,蜀谍可能真的有什么行动节点,我也是为这个事来的。”逢乐官觉得屋内比屋外还要寒冷,不自觉地抖起腿来。
“哦,别驾府有什么新发现吗?”东顺回到小案前,摸索着找到火镰去引炭。
“没有发现就不会来东领事这讨嫌了,昨晚我奉夏侯别驾的手令去长安府巡视蜀谍的状态,那名蜀谍突然跟我说起话来,他说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有些事情想交待清楚……”逢乐官故作镇静,语调说的很松散,好像在说一件市井传言。
“哦,他身体不行了吗!”东顺引着碳火,赶紧拍了拍手摊开一筒新竹简,打算记录逢乐官说的内容。
“密牢那个环境,又没人去管他,昨晚出来后我就把事情给刘明说了,该引起重视还是得引起重视,毕竟大司马还没审他呢,他要是死了很多事情就说不清啦。”逢乐官说道。
“乐官说的是,真要是死在密牢中,我们司情局也脱不掉干系。”东顺客气了一句,手中的毛笔已经蘸满墨水。
“他说当时在讯堂上指证司马别驾和大司马,纯粹是为了混淆视线把水搅浑,好让自己能多活几天,或许还能等来救援,可如今他也看透了,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也不可能再等来救援,就想把事情说清楚了,留个善终……”逢乐官说道。
东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