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换下萧羁,派谁去驻守北地呢?
石明?
大家的视线还未看过去,石明便已吃力地喘息了起来,“陛下,臣不能出征,臣有罪!”
众人又看向下一个武将。
不出意外,那人再次请罪,“陛下恕罪!臣是南方人,自幼在南方长大,建功立业亦是在我熟悉的南方,乍然去到北地,最大的问题只怕不是我是否统帅大将军麾下那些骁勇善战的北地兵,而是水土问题,还请陛下三思!”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周进没有再点名,文臣们的目光却一一掠过了每一个武将,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被周进指着鼻子骂的难堪,一个个都鄙夷起了在座的将军。
身为武将,不能上阵杀敌,留着何用?
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下,有专管礼制的官员出列,指出了萧去疾一个男子住在宫中的诸多不合情理之处。
他一条条陈列出了诸多有违礼制宫规的地方,最后得出结论,萧去疾不能住在宫里。
在他之后,又有几人同时请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个痛快,天子却迟迟没有表态,直到周进出列,说了一句“臣听闻众皇子都与萧去疾往来甚密”,天子脸色才骤然改变。
年轻健康的皇子。
手握重兵的重臣。
这两者皆是天子最为忌惮的存在。
若是这两者结合起来,里应外合,那他这个垂垂老迈的天子岂不是要被架空了?
天子脑海里闪过几个儿子的面容,又闪过一个驰骋纵横疆场的大将军的身影,最后他看向周进,眼底满是信重之意。
满室大臣,唯周进爱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