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整整一个月,侯一阳都再没主动找蓝小时说过任何一句话,就连平常偶然在走廊,在电梯,在洗衣房,在大门前碰面,侯一阳都会快速避开,人影消失。
“跑这么快干嘛?那个清洁工,哼。”
走进电梯的叶金莎摁下楼层按钮,刚才一刻她与李美娟和蓝小时像往常一样回去起居室,进电梯的刹那一个人影提着墩布疾步离开,“上个月还总是缠着小时,现在见到小时都跟见了鬼似的,哎,怎么回事呀?不会是又被保安打了吧?”
走进电梯的蓝小时没有接话,身旁的李美娟表示赞同:“我也觉得,肯定是对小时有非分之想,动手动脚的时候让保安抓了个现行,这种人呀,想入非非……真是活该!”
“活该是说我吗?”
一句话语脱口而出,叶金莎和李美娟都愣住,后者低头皱眉问:“小时?你,你在说什么……开玩笑是吗?”
“你和她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
蓝小时没有好脸色,仰起头言语质问,“背后说我吃错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清洁工那么好,还相信了他的鬼话,无药可救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是个白痴……你们敢发誓这些话没在别人面前讲过吗?”
叶金莎走上前,弯下腰手抚着蓝小时的肩膀,“小时小时,我们是好姐妹,情比金坚,偶尔几句饭后闲聊的家常你还当真,快别这么想了……美娟,快道歉啦。”
李美娟感到些许莫名其妙,撩开披肩的黑发,“我又没说错什么,既然话都敞开了,拿出理由反驳我咯,一个逃难的无业游民,夜总会里的清洁工,整天嚷着喜欢头牌小姐,还信誓旦旦说娶回家做老婆,我的天……拜托,现在是什么时候,街上到处是汽车,天上到处是飞机,还以为是三十年代闹革命吗?我就没见过这么窝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蓝小时盯着李美娟,表情冰冷,“你说够了?谈论别人的私事很有意思?你觉得侯先生身份低贱,干脏活累活,不配与头牌小姐谈情说话,那么请问供人花钱卖艺的你,在事业有成的医生先生眼里,又是怎样的妖娆,何等的高贵?”
“你!你,你怎么知道……”
李美娟表情惊诧,手捂嘴下意识后撤半步,“我,我我身份清清白白,和丁医生是知心朋友,我们,我们的友谊很高贵……蓝小时你!你刚才的话污蔑我!太过分了!”
“我当你的面说一句就是过分,就是诬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