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热衷于做一个妲己。

抵住顾瑾的肩膀，祁景凛冷冷的对上了顾瑾的眼眸，垂眼看着他清透的双眼，眸色透着寒意，“跪下！”

顾瑾微微一怔，眼底的笑意宛若被寒风吹过，一层层结成了冰凌，在祁景凛的威压下跪在了地上。

未名峰的山顶虽然会日日打扫，但是粗粝的小石子并不能扫的干净，膝盖跪在地上尖锐的石子扎的生疼。

仰头看着祁景凛，顾瑾的眸光微微的闪动，心里多了几分的慌乱。

膝盖的疼痛仿佛将他从梦境里唤醒，真切的认识到这个居高临下望着系列的人，不是记忆里的祁景凛。

“阿……”

阿凛两个字在面对着祁景凛满是寒意的眸子迟迟喊不出来。

像是塞在了喉咙里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祁景凛捏住顾瑾的下颌将他抬起头来，强硬的遏制住他的挣扎，让他望着自己的眼睛。

随意散在身后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在肩膀，祁景凛的手肘随意的搭在躺椅的扶手上，清俊的面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清冷出尘的仙人之姿在举手投足之间。

眼眸微动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顾瑾，威压气势在喘息中滚滚而来。

顾瑾仰头看着祁景凛，心里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他没有看到一点一滴过往的痕迹。

眼前人真的是……祁景凛吗？

凝望着顾瑾，看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盈盈翦眸被卷翘的睫羽轻轻的遮盖了大半，让原本的昳丽之色硬生生的散去了那几分的妖冶，多了冷意。

手指扣住他的下颌，让白皙的肌肤多了几分的红晕，指尖触碰着温凉的柔滑肌肤，祁景凛冷冷的看着。

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样。

松手将人甩在了地上，祁景凛缓缓的靠在了躺椅上，明明是竹藤的躺椅却是高高在上的气势。

顾瑾伸手撑在地上，掌心被蹭出了几道红痕，明明没有很痛眼眶却酸涩了起来，无声的低头笑着，一双干净的眼眸布满了悲痛。

梦醒的悲痛和委屈，他甚至说不出口。

泪珠滴落在手背上，顾瑾凝望着那泪珠顺着指缝滑落在了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心里浮动的情绪跟着一起消失。

是他错了。

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他的阿凛。

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撑着跪直了身体，顾瑾再抬眸眼底已经是一片平静，无悲无喜。

“弟子知错，还望师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