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裂缝陡然变大,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脚腕,往前一送。我极有默契的扒住洞口边缘,往上一跃,就滚进了洞里。
他们很快也跳了上来。潜水服离了水,吸在身上变得又潮又重,我们当即原地休整,换上自己的衣服。
换完我打量这片空间,洞顶的挑高差不多七八米高度。远处传来极细小的水声,看来前方的地下河水势很平稳,空腔前面黑咕隆咚看不到尽头。
我打着手电,踩着没过脚腕的水走了几步,就看到前方地下河底下有好几段黑色的条状木头——这是阴沉木,也叫乌木。是以前古河床冲刷留下的痕迹,远古时古树沉于江河里,经过长年浸泡,木质结构开始往化石转化。在我们这行就有人专门搞这个,上农村回收这种木头,再做成手串高价卖出去,有些一斤就高达五位数。
胖子高呼一声,眼冒绿光,也不管能不能放下,就开始往背包里硬塞,对我道:“这次你别挡着我发财,这是大自然馈赠给胖爷的礼物。”
我叹气,就让闷油瓶把刚才那只断手拿出来,看了看,对他们道:“看腐烂程度,最多三天之内死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得找找。”
闷油瓶一如既往走在了最前,我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脚深一脚浅踩着水走,良久,他忽然停下脚步,手电筒照向一个方向。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方河滩上,一具尸体半靠在洞壁上,上面盖着一个人的外套。
我跟闷油瓶对视一眼,走近几步,接着,我看到了此时此刻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不由打了个寒颤。
尸体上的这件外套,跟我们三个身上的冲锋衣一模一样,但这个尺码,绝对只有胖子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