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沉默了一会，还是接过了帆布包。

“有纸笔吗？”柳兰问。

“干嘛？”

“给你打个借条啊，回头你去找小虎，他会给你钱的。”

“干妈，咱俩的交情，不必了。”甄轲啸语重心长。

“拿纸笔来。”柳兰很执拗。

甄轲啸没动，柳兰一下子就扔下了帆布包。

“好好好，你等下。”甄轲啸无奈的转身去办公室取了纸笔回来。

写好借条，柳兰将橡皮面具戴上：“谢了啊，后会有期。”随后挎了帆布包就跳出了飘窗外。

甄轲啸赶忙扑到飘窗边往下看，只见柳兰臃肿的身影就像一只没有重量的肥猴子，在大厦外墙上疾行，如履平地。

没过几秒钟，柳兰的身影就消失在楼群的阴影中。

“唉……这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鸡还可以随便卖呢……”

等到柳兰消失好久后，娅娅才幽灵般飘到甄轲啸身后：“这女人我见过，我知道她是谁。”

“那你还吃什么干醋。”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真拿她当妈啊。”

“有病……”

娅娅幽幽的道：“笑哥，你刚才可是放跑了一百万呢。”

“怎么，你想要那一百万？”甄轲啸乜斜着眼盯着娅娅。

“笑哥，我是那种人吗？”娅娅腻声道，“但是，你不怕被她连累吗？”

甄轲啸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都市脏黑的夜空，果然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

自从柳兰成了甄轲啸干妈后，甄轲啸就一直留意着这位小干妈在江湖上的动静，所以柳兰在江湖上闹出的那些丰功伟绩，甄轲啸大部分都知道。

现在的柳兰，在甄轲啸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即使失志无免怨叹，一时落魄无免胆寒……但神就是神，总有再次叱咤风云的一天。

良久，甄轲啸才鄙视了娅娅一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格局小了。”

娅娅撇了撇嘴，没说话。

甄轲啸再次恋恋不舍的瞅着柳兰消逝的那片黑暗，感叹人生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