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道皇上那几年过得有多苦是不是?哎,也怪他从不让我告诉你,你当皇上当年想夜夜笙歌宠幸妃嫔啊,多费身费心啊,他那是迫不得已,他每次宠幸回来就疲惫不堪,暗自神伤,娘娘啊,月昌看着都心疼。
“哈?”我听得匪夷所思,心想他江知栩有什么好难受的,人家姑娘家清白全被他糟蹋了,他还觉得自己委屈。
我我我……我才委屈呢。
可月昌话题一转,又讲他那几年是如何卧薪尝胆,偷偷积蓄力量。
讲他如何在荒唐的玩乐中上演金蝉脱壳,一个天子,化了名,隐去了威仪,去学什么三顾茅庐,不顾严寒酷暑,背着行囊拜访名士,求助隐居老臣,结识义士……才得以暗设司部,暗拢力量。
他身体本就不好,期间还病了好几次,但根本不曾休息,有一次甚至咳出血丝。
月昌说道此处时,甚至恼怒地瞪了我一眼,说之前皇上怕您担心,都不曾让奴婢告知您,娘娘还赶他去其他嫔妃处,你不觉得自己没良心么?
我……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觉得他这话哪里不对,又觉得哪里都对。
且我那些年只顾想着祖父、爹爹,甚至为劝诫他们,不惜知法犯法,为情真意切还差点卖了皇上动向,斗胆寄了那许多私信,可他都不曾计较。
后来又破罐子破摔,故步自封。
只顾着感伤自己未来命运,根本没想到他这些年可经历什么,身体受不受得住,连要养胖他的决心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现在,既已决意同他一起踏破荆棘,就当该无条件地站在他身后。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