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议论纷纷,有人主张立一个年长的亲王为摄政王,可……我们哪有得力亲王?
也有人认为,应该由我暂代政事,保持皇室血脉的纯正。
当然,这建议,大多是我外祖父的党羽。
我知他是为我,但也难免难过,觉得这世间,竟真的,无朝臣,关心天子会不会好,会不会无碍,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大家只关心这世间有无天子,却忘了,天子是凡人之躯,他需要休息,需要调养。
直到这一刻,我始终不相信,江知栩会离开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那样笃定。
得空的时候,我也学着下厨,也不知,是不是为爱发力,反正我也不想细想。总之,自江知栩昏迷那日起,我的厨艺就似打通了任督二脉,突飞猛进了起来。
我会做好喝的雉羹,会做好吃胡饼,会揉糕点,会煲羹汤。
可此时,江知栩俱喝不下。
医官说,他能吃流食,就是最大的幸。
我便又学着做小米粥,做花馍。
能学的,我都学了,我只要他能好,只要他能好……
有太阳的时候,我会扶着他出未央宫门,任阳光洒落,看宫中一草一木,一树一植。
我不敢告诉他,“小胖胖”近来失踪了,怎唤也找不到。
我只敢告诉他,可予也学会唤爹爹了。
这几日,可祯、可知、可念、可予,也常来看江知栩,连章贵妃也常来。
她总是问我皇上如何了,问我需不需要陪伴。
我一一回绝了,告诉她安心,放宽心,皇上无事的。
……
终于,一个月后,江知栩能下地了,也能吃些软馒之类的,我才敢答应批一些奏折。
那日,他批了很久,天子威仪依旧,只是,疲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