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走过许多的路。
或荆棘、或沼泽、或一瞬平坦、一瞬忙乱,一瞬匆匆……
路上有过痛彻心扉,有过悲欢离合,有过生离死别,也有过长久的静默与静好。
于是走着走着,我便觉得,这些路与路之间,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只好在依然值得我坚持走下去,毕竟我这一生,终还是没有走错。
对得起大辽,对得起已故之人的期待。
可是,我却没能对得起眼前的庶妹和因父之过无辜失掉生命的人。
我眼前闪过那个追在我身后甜甜喊“长姊”的身影,模模糊糊着,早已记不清模样,却徒记得拿般天真懵懂的微笑。
清纯无辜,童真无害。
可现在呢?她再寻不到当时模样,看起来,早已被仇恨侵蚀。
我无从反驳她所言之话,也无法完全触及她内心至深的恨意,正如她也永远不可能明白我当年之处境。
那时才方十岁的她不可能懂得那一年,朝廷的政治斗争已几近疯狂,江淑茹与祖父的野心也几近**,浮沉起伏常在旦夕之间,许多人都在惶恐中茫然渡日。
她不可能懂覆巢之下无完卵,不可能懂我不得不与江知栩并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