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宁再次震惊,遥想起当年自己九岁时,已与嫂嫂相识,哥哥也运筹帷幄。
但即便如此,江淑茹的狠都不及这老帮菜的十分之一。
她甚至不敢想象,邱裴之当年的幼小心灵该有多受伤。
这便是他,变成今日这样的缘由么?
但吉宁与小伊不知的是,即是如此,乌婆的描述也不过是简而概之。
“可……乌婆如何知道这些的?”吉宁稍有迟疑,并不敢全然信之。
“奴婢也曾怀疑那乌婆是不是借奴婢故意吓唬公主,可她当时已被我劝酒至微醺,又是您与君王大婚之日,说得悲喜交加,应不是骗人,”小伊顿了顿:“而且她说,她最开始,是服侍君王那惨死的王妃的,当日在场,所以至今都历历在目。”
“那邱裴之当时……?”
“据说吓得狂奔了出去,手中还抱有青紫的一物,但那乌婆当时也吓得几近昏厥,只躲着什么都不敢做,连看都不敢看,怕自己受到太上王之关注杀之给爱妃陪葬。”
“只后来,她便换而服侍君王,成了君王奴婢中的老人,看着君王后来为讨太上王欢心而立下各种战功,又看着君王篡得王位而气疯太上王,直到与公主您和亲。”
小伊讲完,乖巧地帮吉宁松了松紧绷的肩膀,继而才又道:“可是后面的,小伊就没问出什么来了,那乌婆就泪眼婆戳着醉了。可小伊觉得,这君王虽幼时是可怜人,现在却与其父王无恙,都是嗜血好杀之君王,真让人害怕。”
吉宁点了点头,黯然着望向窗外,听着窗外风雪的呼啸声,有些想念大辽。
可想念有什么用呢,终是回不去的。
又想自己哥哥,想哥哥纵使幼年同样经历创痛,也还是心怀温暖之人,真是人各不同。
可忽地,吉宁望着窗子的眼刹时一亮:“小伊,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邱裴之也似哥哥夺权时那般,并非残暴之人,而是扮猪吃虎呢?”
“不对不对,”吉宁蹙了蹙眉,又咬文嚼字道,“哥哥是扮猪吃虎,他应该是……扮虎吃狼?”
“可公主,北国君王可是连自己弟弟都能送去当质子的人,又能在母亲被杀后依然博那太上王欢心,还能篡位,会不会扮虎吃狼奴婢不知道,但看起来也非善类,会不会比那太上王更阴狠都未可知。”
小主,
小伊嘟了嘟嘴,打破了吉宁的幻想。
“这倒也是。”吉宁叹了口气,只觉今后的生活也并不是很好掌控。
不过……爱咋咋吧!
打听到此,小伊仍有惴惴不安,吉宁却愈加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