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治乾侧身看她,怒极反笑,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蹦出来的一样,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
少女摘下平光眼镜,纤长卷翘的羽睫下,那双即便是在昏暗的车灯内,依旧明亮璀璨得如同大溪地黑珍珠般的眼眸看了过来。
“我不想被人议论,请燕先生您能够理解一下。”姜见月平静地回复。
事实上,这已经是她短时间内深思熟虑后的装扮了。
她甚至还想再穿件外套、戴个口罩,只是仔细想想那样的穿着反而有悖常理,路过的人会怀疑,沈清清和梁书瑄也会察觉到不对,所以就只戴了副眼镜,多少遮掩一下。
燕治乾的目光在她那张如白璧般无瑕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暧昧地流连过她饱满的胸口、纤细的腰身、弯曲的长腿,半晌,他开口,声音微哑:“算了,这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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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的时候,包裹得越严实,越让人有想撕开的欲望,不是吗?
“轰隆——”
发动机运转,如同野兽嘶吼般的轰鸣声响起,两道似白色浪花般的尾气甩过漂亮的圆弧,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响。
随着低沉的声浪起伏,深蓝色的跑车离开新北大学的大门,如一道锐利的闪电在灯火璀璨的车道上风掣雷行。
*
车子停在了一道敞开的深黑色大门之前。
一只穿着黑褐色鳄鱼皮双塔口孟克鞋的脚首先迈了出来,随后是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
燕治乾倾身下车,一条银色坠链从蜜色的肌肉中滑落出来,那仅仅只扣了一枚扣子的西装服微折,露出了里面隆起的如同小山般的胸肌,和隐隐若现的紧实而分明的腹肌。
他站在车旁,墨蓝色的复古雕花墨镜被他随性地别在了做成立体侧背发型的额后,真空西装完美贴合着他沟壑分明的身体曲线,浑身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有服务生上前鞠躬,燕治乾随意将车钥匙抛给了他,便走到了少女的身旁。
“不是说去上璟会吗?”
姜见月看着面前的建筑,一双明眸不解又迟疑地看向燕治乾。
“我改主意了,打斯诺克有什么意思?我带你玩玩别的。”
男人朝着她邪气一笑,小麦色的脸庞上,浓黑的长眉如刀锋般入鬓,眉下的那对丹凤眼,此时透着精锐的亮光,如同黑夜中瞄准猎物,亟待猛扑咬死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