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你的,是个男的?”
像是掩饰什么似的,楼固北问道,尾音像是在滚烫的砂砾上滚过一样,喑哑低沉。
其实哪里需要再问,楼固北不用比划都看得出来那只手的大小只可能属于男性,他只是随便找话缓解这从没体验过的奇怪气氛而已。
“不会是你男朋友对你施暴吧?那你眼光和你的脸可真是和α衰变的图谱一个样啊。”(意思是成反比)
姜见月见他好不容易给自己留了些空间,才刚想缓口气,就被他的提问给哽得一口气不上不下。
“师兄,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姜见月略显冷漠地回应他后便想蹲下身。
楼固北以为她是想要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在她弯腰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是白痴吗还上手去碰?怎么,手是五金店新打的?”
楼固北看她一点没有顾及这么做有多危险,眉间带着怒意,拉着脸斥声道。
嘲讽的话一出口,洗手间诡异的气氛顿时消散了大半,少年一下子就又变成了之前熟悉的模样。
姜见月听他这么和自己说话,反而自在轻松了许多。她直起身,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师兄,我要去拿下面柜子里的抹布。”
“……”少年一贯傲世轻物、写着生人勿近的脸上,似乎产生了无形的龟裂。
*
相比灯光明亮、窗明几净的实验室,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大半。
整栋实验楼只有几盏零星的光还亮着,楼底下,偶有几个学生路过,身影如蚂蚁般渺小又消失在黑夜之中。
沙发上,收拾完卫生间的两个人排排坐着,已经沉默了许久。
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拿错耳机盒,特地回来调换结果吓得姜见月掉了瓶子,还愚蠢地以为对方要去捡玻璃块的楼固北,此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自己耳机盒的盖子。
本来打算对着洗手池的镜子重新上一层粉底,结果因为楼固北的突然出现导致粉底阵亡、脖子上的指痕遮不住的姜见月,此时正看着手里仅剩的小瓶卸妆水陷入沉思。
“师兄,你……不走吗?”终于还是受不了现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姜见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