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得浓重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下面那个仰头看着他的人。
“我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无厘头地说了这三个字后,紧接着就咧着嘴大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又刺耳。
而那夸张得甚至有些过分的表情,让那张本应该很容易博得女性同情的娃娃脸,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他腹部撑着栏杆,上半身倒着,整个人几乎成折叠的形状,摇摇欲坠。
明明稍有不慎,人就会从二楼的露台坠落,可他却好像半点不在乎。
甚至还玩似的手腕扭了扭,那松松垮垮挽在手腕上的珊瑚珠串,和垂在后脑勺的白色卫衣帽都跟着晃了晃。
等到他终于笑够了,他摇了摇头,像是在看什么可怜的小狗一样,表情唏嘘,同情的目光瘆人到脊背发凉。
“狐狸精,看来她不是你的人诶,那你上次还骗我。”
下一刻,好像先前那充满了同情的眼神是错觉一样,少年立时又面无表情了起来,黑黢黢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地面上站着的那人。
“骗人的话,是要割舌头的。”
“……”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病。
早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疯子,安静地看着他发癫的郁簟秋不发一言,懒懒地掀起眼皮,无声地做了句口型。
“精、神、病。”
可这句辱骂却半点没有激怒那几乎悬空在露台上的少年。
反而,神经质的笑容又在刹那间回到了脸上,少年的音调又一瞬间高昂了起来,像是孩童在征求大人的意见一样,大声问道:
“郁簟秋,你说我把你舌头割掉好不好!”
“……滚。”
受不了这个神经病,郁簟秋平静地说完这个字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里。
也就没有看到,那吊椅摇篮上,一部手机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而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台上的少年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像是有什么精神障碍的人在独自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疯话。
“好奇怪,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