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先是想,会不会只是让她先简单喂一些,后面还会有人过来喂养。但紧接着,就有一个荒谬的念头升起。
——会不会,那些不够的食物……就是她?
几乎是这个想法一产生,姜见月就觉得荒唐极了。毕竟上辈子再怎么样,温砚函都没有真的想要她的命。
可是她完全不敢去赌,不敢赌温砚函到底还有没有那么一点人性。
最后,事实证明,温砚函他就是这么疯狂。
哪怕姜见月心里已经做了准备,但当她被迫和狮子共处一室,随时都可能真的以身饲狮,她还是难以相信,这件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先前那些像是玩笑话又像是试探的所谓“包养”、“小三”,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逗弄,用来遮掩皮囊下那已经恶臭掉的心肠。
姜见月这下再清晰不过地意识到,温砚函就是个疯子。
他今天特地把她带过来,就是想要她的命!
震天动地的吼叫声在耳畔响起,姜见月只觉得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紧张地竖立起来,像是猫科动物被应激得炸了毛。
姜见月再也不寄希望于温砚函,她绝望地转过身,正面看着面前那头逐渐朝着她这个方向靠近的狮子。
在不久前,她才刚刚投喂过这头狮子,或许是出于对但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一会因为自己才喂过他,而就放过他一条命。
少女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墙面,双腿几乎都无法站直,整个人都在打颤。
可就是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一瞬间,姜见月甚至想要笑出声。
还好。
姜见月无比地庆幸想到。
还好。
还好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温砚函,从来都不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
也从来都不相信他会是个正常人,会真的无缘无故带她来这种地方。
娇小纤瘦得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少女,倚靠在玻璃墙上,将手伸进了牛角扣大衣前那还鼓鼓囊囊的口袋当中。
先前还因为被圈养和驯服而有所戒备的雄狮,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类就是它接下来的口粮。
于是它抬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姜见月,棕黄色的虹膜中,纯黑汇聚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