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指责,季以柠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不忍的?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爸为什么要用那么阴险下作的手段对付伟宏制药?”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现在补偿对你跟岳父来说才是最有用的,我可以继续给岳父找肾源,他很快就会康复出院。”
“到时候,我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创业,说不定还能再创造出下一个伟宏制药,把那些证据交给警察也只会两败俱伤,你们什么补偿都拿不到。”
“沈晏之,你用肾源的事威胁过我多少次你心里清楚,最后那个肾源你也给了别人,至于补偿,我不需要。”
闻言沈晏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以柠,还是我这几年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你现在还这么天真。”
“只有能拿到手的,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难道所有人都能等到道歉,得到正义吗?正义不会站在真理那边,只会站在权势那边。”
季以柠抬眸看向他,眼里都是冰冷。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就应该接受你们像施舍一样的所谓补偿,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才对?”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现在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现实一点吧,你追求的公平并没有什么意义。”
季以柠深吸一口气,“只要我觉得有意义就行。”
见她神色坚定,沈晏之目光沉了下来,“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份证据交给警察,是吗?”
“我说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终于,沈晏之眼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无踪,他看着季以柠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他这个样子,季以柠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好好养病,如果你以后真的站不起来了,我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沈晏之没说话,神色冷漠的可怕。
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坐上车后,她思索许久,还是给时薇打了个电话,约她见个面。
病房里,沈晏之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沈世彦的电话。
“爸,按照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