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已趁着安珞回来前,买通了那红绡,只等晚些时候再找个机会,着人传个话过去。
就告诉她,若安珞真找她问起,就只让她说是知道了自己贪墨公中银钱的事,这现成的迷魂阵,不用岂不可惜?
反正那账目她伪造的很好,安珞这丫头拿不出证据,便是到了侯爷面前也无事!
安珞嘴角噙着抹冷笑,毫不客气道:“姨娘既这么说,那就少不得要麻烦姨娘亲自跑一趟了,反正这账本,我定是马上就要的,拖不得!”
陈氏心中有算计,见安珞这样只更是得意,安珠却不知她娘心中想的什么,赫然而怒。
她猛地起身,一把将面前的茶盏挥到地上:“安珞!你别欺人太甚!”
这小贱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出才这般嚣张?!若是不论出身,琴画诗书、歌舞女红,安珞哪里比得上她半点?若非她不是嫡出,爹爹又怎会对安珞这般疼宠!?
安珠在自己院子中摔砸惯了,到了安珞这也没手软。
那盏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陈氏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安珞见状却是冷下了脸。
“妹妹真是好能耐啊,竟摔到了我院子里来?”
安珠却是不惧地梗着脖子道:“大姐姐少吓唬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不过一个盏子罢了,大不了就赔你一个!怎么?大姐姐还要去爹那告状不成?爹是宠你,可我也不差!难道爹还能为了个盏子就打我!?”
说起来,安珠一个庶女,安平岳待她也算是极好了,虽确实比不上安珞那般有求必应,但也算得上是十求八应,从不曾苛责。
再加上从前是陈氏掌家,对她亦是娇宠,安珞也从不跟她计较,处处谦让。
是以安珠虽也学了什么是嫡庶礼法,却向来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从不认为自己低安珞一等!
安珞倒也不会真为了这点事,就去烦扰她爹。
她爹毕竟不知道这母女俩以后会勾结二房,偷他的印章来污蔑他通敌叛国。
对他爹来说安珠就只是他的女儿这么简单,她不想让他爹为难。
“告状就不必了,妹妹既说了要赔,那就赔给我吧。”安珞冷声道,“不过我这盏子可是成套的十二件,碎了一个整套便残了,妹妹只想赔一个可不成,还劳烦妹妹将一整套都赔给我!”
安珠不屑嗤笑:“还当姐姐这般尊贵的人物多大气呢?竟是一套茶盏都这么在意?赔一套就赔一套!一套盏子有几个钱?当我砸不起吗!”
安珠说着,又是猛地将桌上的杯盏一推——
稀里哗啦一阵脆响,壶盘盂罐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