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珞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并未从犯人身上发现接合的痕迹。
她甚至伸手到他的下颌处摸索了两下,不过她也未曾摸过真正的人皮面具是什么样的,只觉得指腹下的触感倒也没什么特别。
只是,不知是不是受过刑、失了血的缘故,那犯人的面上泛着一种略有些怪异的青白之色。
若非安珞打量得仔细,这点子异样在血污的遮掩下,还真是难以发现。
可也正是这点子青白,让安珞对自己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安大小姐这是摸什么呢?难不成安大小姐认人光靠眼睛还不成?还要上手?”
杭达注意到安珞的动作,眼中冷光一闪,语气不耐地开口。
安珞手中动作微顿,回头淡淡地瞥了杭达一眼——却也只是这一眼,就又转了回来,根本不予理会。
……她觉得,其实自己也不用再费劲去想,到底是在哪见过此人了。
十有八九,此人是闵景耀的暗桩。
见安珞这黄毛丫头如此无视自己,杭达目光更冷,心中暗恨,可感受到身侧太子投来的目光,他也不能继续再做什么阻止,只得悻悻地闭了嘴,脸色阴沉。
但安珞却是丝毫不在乎杭达如何,她目光一扫,从旁边拿过了把行刑所用的刀具,直接割开了刑架上半边的绳索。
半边绳索断裂,刑架上的犯人直接摔了下来,只一条胳膊还固定在刑架上。
安珞直接撕掉了他身上零碎的破布,目光飞快于他前胸后背一扫,终于在其背后蝴蝶骨以下的脊梁位置,找到了她要找的接合之处。
“这人不是那日春日宴上的下毒之人。”找到证据后,安珞直起身来,看向闵景行,“殿下来看,此人是易容过的,这里就是人皮面具的边缘接合处!”
闵景行闻言连忙上前查看,果真顺着安珞的指的方向,看到了犯人背上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缝。
在闵景行的示意下,他的长随上前,仔细查看起那犯人的后背,顺着那缝隙处,果真从那犯人身上,撕下了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
而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