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达这话说得难听,安珞却根本不以为意。
这杭达作为大理寺卿,她虽不好与他有什么正面冲突,但眼下在此处,可也不是天大地大,他杭达最大。
“太子殿下。”安珞看向闵景行,依旧对杭达的话充耳不闻,将他无视了个彻底,“若是这辨认犯人之事已了,我还想去探望一下裴伯父,还请太子殿下允准。”
她的确是不好直接跟杭达呛声,可太子也在这儿,从三品的大理寺卿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越过太子?
安珞的请求,闵景行自然不会拒绝,他点头道:“自然可以,裴侍郎也是关在了这第二层,就在里面一间牢房中。”
“太子殿下!此事怕是不妥!”杭达沉声开口,看向安珞的眼中满是不善,“裴稷泽乃是要犯,怎可让人随意探视!?安大小姐还是莫要做此瓜田李下之事吧!”
闵景行毕竟是太子,他虽不敢正面驳斥,可话中之意已然分明。
但闵景行在此事上,却是果断拿定了主意,直视着杭达说道。
“杭大人不必多虑,春日宴上若无安小姐相救,孤如今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又怎会有什么瓜田李下之嫌?若杭大人实在忧虑,孤便与安小姐同行!”
听到闵景行自称为孤,杭达便知太子决心已下,他便是再说什么,也不过是自讨没趣,只能阴沉着脸甩身而去。
有太子出马,安珞自是乐得清闲,微勾着唇目送杭达离开,这才跟着闵景行出了戒律房,向着二层更深处走去。
杭达离开时,那些狱吏也已经同他一同离去,此时还跟在两人身边的,只剩下了闵景行自己的人。
安珞侧耳辨认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狱吏之类的眼线,这才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书信,正是昨夜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那些。
将书信交给闵景行后,安珞简略地讲了一下昨日之事,也将自己已经得到印证的、那些有关肃南一案的猜测,统统告诉给闵景行。
闵景行之前从闵景迟那得知,安珞昨晚夜访裴府时,闵景迟还并未向他解释详情。
是以,他还只当安珞是因为安远侯府与裴家即将成为姻亲,这才担忧裴家安危,偷偷去确认裴夫人与裴家小姐的情况。
此时听了安珞的讲述,这才察觉到其后隐藏的阴谋,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