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景行从一开始便相信,裴侍郎绝对不是他遇刺一案的真正主使。
原因无他,是他实在想不出若自己身死,对裴侍郎能有什么好处。
毕竟最近几个月,裴侍郎已经渐渐流露出,要归附于他之一党的意愿,而且裴侍郎乃是自愿归附,他并未使过任何手段,去威逼或是利诱。
既然如此,裴侍郎要刺杀他作甚?难不成是饱食撑腹?
他原本只以为裴侍郎被陷害,是有人不希望他能通过裴侍郎,得到户部的支持,此时才知道,这其中除了这点,竟还更有别的缘故!
而今他只庆幸,还好此事被安珞先行发现并阻止了去,否则不但他将陷入被动、裴侍郎死罪难逃、他之一党的官员们,也多少会受到牵连。
“殿下,我观刚才那犯人身形,不像是随便挑选出来的替死鬼。”
安珞回忆着刚刚的犯人,一一说道。
“他那身筋骨皮肉,明显有着常年锻炼的痕迹,除了受刑的新伤,也有多处陈年旧伤的疤痕……他应该是名死士,故意被抓来,除了为真正的下毒之人顶罪外,也是为了以命构陷裴伯父。”
闵景行对安珞的话很是信服地点头,想起自己刚刚的想法,又疑惑开口。
他问道:“既然如此,安小姐刚刚为何不让我说出,昨夜你发现了新人证之事?若是担忧夜访裴府之事不好声张,可以说是得我授意。”
安珞摇了摇头:“我非是担忧这点。”
她今日既然敢以下聘之名、光明正大地进入裴府,那自然也不怕暴露昨晚夜访之事。
“我担心的是我昨日抓住之人,也与刚刚那死士一样,即便是在严刑之下,亦不会吐露出真正的主使之人,况且……我觉得杭达立场不明,若昨晚那人,也与如今这死士一样反咬裴侍郎一口,两名人证的话相互印证,怕只会坐实裴伯父的罪名”
闵景行闻言一愣,听出了安珞话中深意:“杭达?安小姐是说,杭大人是……?”
安珞点了点头,肯定了闵景行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