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紫菀传回的话,安珞略点了点头,先将此事放下。
眼见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将备好的那件火云锦流仙裙换上,让紫菀来替她挽发,又让绿枝去绮绣苑问问,安珀今晚可还要去灯会吗。
绿枝虽然伺候了安珞十几年,可以往在边关之时,安珞很少会梳女子发髻,因此绿枝对此事并不精通,偶尔梳时,也多是红绡来伺候。
回京之后,安珞一直以女子寻常装扮示人,这活计就更落到了红绡身上。
待到红绡被发落之后,这事就又由紫菀来接手。
“小姐,奴婢给您梳个流云髻吧?正好配您今日这流仙裙。”紫菀看着安珞如缎般柔顺的长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小姐您这头发养得真好。”
安珞闻言,抬眼望了望水银镜中的紫菀,微微失笑:“十几两一盒的发油每日用着,能养得不好吗?你若用了,那你也能养得好的。”
什么青丝如墨、肤若凝脂,她承认外貌上这些,她随了她娘,先天确有优势,可再好的优势,后天也是要靠金银娇养维持的啊。
这世间常人眼中的女子之美,便都是这般圈养在院中,小心养护出的娇花。
她并不反对女子爱美,美人嘛,谁看了心情不好呢?可她总觉得,不该是所有女子,都只能做花的。
尤其是被圈养在院中,永远只能看到一方天地的花,她们是不得不美的,可那究竟是为了悦己、还是悦人而容呢?
紫菀被安珞这话说得一怔,一时间还未想到该如何回答,便听安珞又吩咐道。
“别梳流云髻了……梳飞云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