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翡突然向前了一大步挡在安珞身前,面上夸张地露出怒意斥道。
哼,这书生也是瞎了眼了,挑一个毁了容的丑女去演什么花仙,不过这倒正方便了她,如今众人都关注这安珞,且看她如何让安珞那张鬼面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书生被安翡骂得一懵,却完全不明所以、心中羞愤,皱着眉反驳:“小姐这话是何意?这扮演花仙本是祝福之意,怎么就成了让令姐难堪?小姐这话好没道理!”
周围众人也没想到安翡突然向书生发难,看着安翡一行人,不免开始议论纷纷。
“嘶,这是谁家的小姐啊?怎么这般无礼,这扮演花仙落到咱们谁家的姑娘身上不是喜事?怎的她们出身金贵,这就成了难堪?这般讲究,在自己家里请戏班啊,来看咱们这百花戏干嘛?”
“那边的不是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嘛!?能跟皇子公主相交的人,还真不知哪家的大小姐哦,能不金贵吗?”
“哎,花朝节好好看个戏不行?纵使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弄得这般难看。”
听到周遭议论,安翡眼睛一转,面上又换上了几分委屈模样。
她说道:“你们怎的能如此说我大姐姐?我姐姐贵为安远侯府嫡女,她面容被毁之事遍京城都知道,这狂徒却指名要我姐姐去扮演花仙,岂不是在故意奚落于我姐姐!?”
安珞冷眼看着安翡做戏,安翡这话看似为她不平,实则却是将众人口中指责目标暗指于她一人之身,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面伤一事,心中指不定怎么希望众人看她的笑话呢。
而台上那边,尤文骥眼见安珞面容被毁一事被当众说出,也是一皱眉。
他偷眼去看自家好友,却见闵景迟已经面色微沉,正担心地望向安大小姐,若非众人面前,不好直接出言,怕是他这好友早忍不住要开口了。
尤文骥叹了口气,也有些头大,他知道书生选中安珞这事只是一场意外,根本不存在什么故意奚落之意,想了想也就凑近还没弄明情况的书生,将一年前安远侯府走水,安珞面容被毁一事简略解释给书生。
书生也着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委,顿时有些无措。
这么想来,他虽是无意之失,但眼下这般情况,确实是他才使得安大小姐在人前难堪……
“小生不知还有这缘故,确实小生冒犯了小姐,还望小姐见谅。”他忙与台上,向安珞摇摇行了一礼致歉,迟疑了一下,又道,“……但,小生如今仍觉得小姐之姿,正如我心中木棉花仙,若小姐不弃,今年这花仙,小生仍愿请小姐来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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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的相邀之话已经出口,若此时再因为知晓安大小姐面容有损便收回邀请,那便坐实这安大小姐是因为面容有损,才不可扮这花仙,岂不更惹得众人议论这姑娘面容有损之事?
倒不如大方而行,坦然以对,他们平常自如,众人自也会平常以对,面容有损又非这姑娘之过错,又有何羞于对人?
果然,书生这话一出,众人微微一怔后,再看安珞,也觉得理应如此,却又未免觉得可惜。
这安大小姐,毁了容貌以面纱遮掩后就有如此身姿,哪里是最近传言之中,那膀大腰圆貌比夜叉之辈?若非天妒,若没那场走水,还不知会是怎样的绝色佳人。
众人心中对安珞反是怜惜了几分。
安翡敏锐地发现,众人看向安珞的目光竟无厌恶、而话中议论也都是什么可惜那场走水之类的话,完全没有像她预计的那样嘲笑讥讽安珞的丑颜,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忙不等安珞开口,便不死心地又道:“那花仙素来都是貌美之人扮演,你就算之前不知,现在也总该知晓了我姐姐毁容一事,竟仍坚持这般相邀,还敢说不是在嘲笑我姐姐容貌形似鬼怪?”
书生也没想到安翡这般胡搅蛮缠、曲解其意,再听安翡如今还一口一个毁容、似鬼地贬低安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这女子看似是在维护安大小姐,可观其言行,却句句都在戳安大小姐的痛楚!
她这到底是有意贬损,还是无意而为!?
书生皱着眉还未曾想明白,那边却已有了另一人,终于忍不住沉声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