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心中不解,却也懒得与樊夫人再绕圈子。
她将木匣合上,重新塞入樊夫人怀中。
“樊夫人,这头面我看过了,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你到底为何非要将它送给我?不必再拿什么、只是为了感谢我来搪塞,你知道我不会信的。”她说道
樊夫人抿了抿唇:“妾身……确实是为了感谢姑娘医治和照顾小女之恩。”
“我信你心中是对我有几分感激不曾作伪,也未从你身上发现恶意,可我也说了,你绝不‘只是’为了感谢我,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安珞说着,耳听了一圈周围的动静,确定只有一些其他女子的家人经过,并无人在探听两人的对话,这才轻声又道。
“若有其他缘由,你大可直言相告,不必这般闪烁其词。”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樊夫人最初接触之时,樊夫人主动要借衣与她、也是主动提出要将赤金头面相赠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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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就发现了樊夫人欲言又止,猜到此人或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讲,只是后来、听樊夫人劝她闵景耀不是好人,就以为樊夫人想告诉她的就是此事。
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
安珞说完此话,樊夫人整个人却更加沉默了下来。
安珞注意到樊夫人捧着木匣的手指尖儿微微发白,显然是下意识地用力所致。
看来樊夫人心中还真是有事,且这事怕是还不小,不然又何以这般犹疑,到了此时都不肯直言说与她知晓?
安珞耐下性子,静待着樊夫人做出决定,两人无言站了半晌。
待到樊夫人终于抬起头来,只一眼,安珞便知道,樊夫人这是已经下了决定……只是并非她希望的决定。
“安大小姐,妾身……妾身对不起您!”
樊夫人说着便避开了安珞的目光,也不敢继续再与她对视,只向安珞深深作了一揖后,不等她再说什么,起身便快步走向院门。
安珞看着樊夫人离开的背影,眸光更沉了几分,却也没有再跟上去追问。
眼下,樊夫人已是认定了不愿告诉她,她纵使去追问、怕也得不到什么答案,说不准反会让樊夫人、更将那个“秘密”戒备起来。
她记得上次在尤文骥那见过樊夫人的户籍记录,樊夫人是从南方来京之人,那户籍记录得很是清晰详尽,没有任何疑点。
既是如此……那这“秘密”就只能是来京之后的事了。
安珞这样想着,便就出了时仁堂,去天香楼寻卫光,准备嘱托他去查樊夫人来京之后、尤其是最近一年中可有什么异样。
她到时,天香楼已挂出了歇业半日的牌子,正碰见了撒托和卫光协商完毕,由卫光出面、要正式接管天香楼的时候。
这天香楼以前在那赖掌柜的掌管下,上到账房、厨子,下到杂役、跑堂,这其中的蛀虫也有不少。
前两天赖掌柜还只是失踪,这些人尚且还稳得住观察两天情况,如今见卫光这一打秋风的“外人”竟要成天香楼的掌柜,顿时群情激亢。
安珞进门时,正见到几个与赖掌柜有些关系的刺头、在大声嚷嚷着不干了要走人,就连看到安珞这新东家进来也没有半分收敛。
更有一个厨子直指着她,说什么她一个女子根本就不会经营、任人唯亲,说她这样的东家只会砸了天香楼的招牌。
对一家酒楼来说,这厨子确实是第一重要之人,毕竟这菜色如何靠的就是厨子的手艺,尤其天香楼一直是以菜闻名,若真是厨子跑了,则影响更大。
天香楼的主厨虽然并不止这一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拿手菜,那厨子也不是真对赖掌柜有多少情谊,但赖掌柜时,那些心照不宣、不能放到明面上的实惠,他的确是得了不少。
他也只是认准了自己的手艺而有恃无恐,觉得安珞若不想天香楼的进项减少,必然也只能捧着他,以后他在新掌柜手下的日子,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然而他这却是完全错判了安珞的想法,安珞其实也并不在意这天香楼到底能赚得多少银钱,每年一万多两的进项于她来说多了不多、少了不少。
她也只是想着,这天香楼作为京城影卫的落脚之处,比较合适罢了。
是以,对于这些人,安珞根本也懒得废心思,直接一挥手、允了他们全部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