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翎远被安珞说得脸色更是青黑了几分,却又拿这样的安珞毫无办法。
他很清楚安珞说的都是事实,安珞并非从属于靖安司或者京兆府,抛开安远侯府嫡女的身份,她只是个白身,这公务就算要追究,也追究不到她的头上。
更何况……这女人的确早就说过细作不在花楼之中,是他没有听信此言。
杜翎远紧咬了咬牙,那一双鹰眸与狐眸在半空之中对视。
安珞和他明明是一个坐、一个站,被他俯视着的。
可此时对上安珞那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杜翎远却觉得——被俯视的那人是他。
杜翎远转头看了尤文骥一眼,本是想着尤文骥既与他同为查案之人,他若问不出,那便让尤文骥去问也是一样。
谁知尤文骥却也只是看了杜翎远一眼,便转过了头去,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尤文骥也并非是不急追查细作之事、亦或是公私不分,只是他更清楚安珞的能力、以及她能提供的帮助究竟多大。
他们京兆府得安珞帮助良多,若安小姐愿意出手相助,对他们来说本是事半功倍的好事。
他甚至觉得,若非之前那次杜翎远言语无状、冒犯了安珞,若安珞像他最初计划的那般、一开始就参与到追查细作之中来——
那说不准那细作早就被他们抓住了,那还会浪费这么多时间还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