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安小姐这是何意?”
闵景行略等了两息,见妻子依旧沉默着没有言语,便自己接口道。
“安小姐曾救过我一命,又多次与景迟一同、助太子府良多。你的亲近之意我与葭儿、包括母后,都早有所感。你又非是朝臣,本就不需明确选择哪一方,也能省去许多麻烦……安小姐特来说这一番话究竟是为的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
他虽是太子,许多事却远没有葭儿那般七窍玲珑,实在想不通安珞此举的原因和目的,想不通这个中关节。
安远侯府世代忠烈,安小姐也是救过他命之人,对待君子也无需什么萦绕试探,他几又不解,倒不如就干脆坦然相问。
闵景行这般坦诚相待,安珞自然也不会再说虚言。
她直起身来回视着面前之人,眼中是同样的诚挚坦然:“殿下说的没错,若我并非朝臣,自然选与不选都没什么所谓,可……若我志在为将,您就是我希望辅佐的君王。”
“你想为将!?”闵景行闻言顿时怔了两息,“可、可你是女子,女子如何为将?”
“——如何不能?”
不等安珞回答,却是闵景行身侧的方葭先开了口。
她又道:“……安小姐武艺卓然,天佑年轻一辈无人能出其右,又为人机敏、心有谋算,再加上安小姐自小长在边关、由安将军抚养长大,想来这兵事上也有耳濡目染……为将之愿,绝非无的放矢之言。”
方葭才一开口,闵景行便转头看向了身侧——
此时方葭面上刚刚的迷茫之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颊边两抹兴奋的潮红,尤其一双眼,亮的惊人。
闵景行不由得又是一怔,竟不由得回想起、两人少时初见,一时间忘了出言。
察觉到身侧夫君的目光,方葭也转头回望,见闵景行久默不语,她眸光微暗,干脆再次开口,微昂起头来、正色相问。
“难道太子爷觉得,女子、就不能为将吗?”
难道在你眼中,我也仅仅只是……太子之妃吗?
闵景行虽不若方葭心思玲珑,但对方葭的情绪转变却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