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为人聪慧,与其整日思虑如何决定这和亲的人选,倒不如……想些别的更好。”
“……想些别的?”闵思菲忿然怒吼,“那就请安大小姐教教我,除了这我还能想些什么!?难道要想我被送去北辰之后,是能活过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吗!?”
看着神情激动的闵思菲,安珞的面上却仍是一派平静,就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怒意一般。
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劝的她也都劝了,安珞没有再答七公主的话,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安珞承认七公主的确心性过人,也非是无能之辈,但可惜七公主眼下除了那公主的身份外,几乎不具备任何力量,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
她还有许多事要忙,着实是没时间浪费在与闵思菲的纠缠上面。
出宫之后,安珞想了想,还是又去了一趟太师府。
一来,她是要将六公主拒绝装病一事告诉给三表哥徐煜。
尽管徐煜得知这消息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安珞思索了一下还是狠下心来、没有再多加劝慰。
徐煜与六公主之间的心结、非是她劝上两句就能解开,眼下说了也是白说,她又何必白费口舌?左右她已有了成算。
而二来,便是安珞有事想与徐太师及徐尚书商谈。
还是同样的前厅,还是同样的祖孙三人。
只是上一次,安珞还是为着她大哥安瑾,而这一次,却是为着徐煜而来。
祖孙仨关起门来聊了许久,再开门时,已是天色渐晚。
被徐老夫人强留了一顿晚膳、又聊了许久家常,若非安珞直言明日一早还有事、必得先回府一趟,怕是少不得要在太师府留宿一晚。
待到安珞离开太师府时,二更都已过半。
虽然叱罗那如今刚受了伤,今早在京兆府时,他们也做出了短期内、叱罗那不会再生事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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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宵禁和设灯夜巡的规矩,却并没有立刻废止。
这一来是为了以防万一,二来也是因着明面上、那犯案的“清和道首领”仍未被抓捕归案,有官差们继续夜巡,也能让京中百姓们心安。
回了侯府漱玉斋后,安珞也没忘了向素荷询问一下、郑丫在四妹妹院中如何。
得知绮绣苑那边没出什么问题、两人也相处的不错后,她也就完全放下了心来。
第二日一早开始,安珞便按照计划去了晨居客栈外、与靖安司一同值守,转眼便过了十天。
第十日夜,锦绣阁二楼,雅间。
虽然天色已暗,但雅间中没有点灯,安珞坐在窗边的阴影中,借由窗户两侧的屋墙将自己的身形完全引入黑暗,静静望着对面的客栈。
早在那日应下要来看守客栈时,安珞便已经想到了最佳的看守地点——
晨居客栈与锦绣阁分处于南二街和南三街上,两家店铺恰好背靠在一起,中间只隔一条窄巷,这锦绣阁二楼的雅间,自然也就对着晨居客栈二楼的客房,这其中就有叱罗那居住的那间。
是以来此看守客栈的第一日,安珞便找到了锦绣阁的老板娘常娘子,向她借了二楼正对着叱罗那房间的那处雅间。
这常娘子与安珀相熟、与安珞也曾有过接触,加之安珞这借房也是公干、还愿意给付租金,常娘子自无不允之理。
于是接下来几日中,杜翎远和靖安司那边的守卫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杜翎远也着重守住前门。
而安珞和闵景迟则是每日潜藏在锦绣阁的雅间,暗中监视着客栈的后院。
只是也不知叱罗那是不是真被安珞那一剑吓破了胆,这十日以来,无论是明面上的杜翎远和靖安司,还是暗里的安珞和闵景迟,都没有再发现任何不对。
甚至,除了还另进过一次宫、催促天佑同意和亲之事外,叱罗那几乎整日都窝在了房间中,连面儿都没露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