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益闻言怒极反笑,转眸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闵景耀。
“老四,你呢?你也觉得你是无辜的吗!?”
“不,儿臣有罪,会发生今日之事,也是因为儿臣酒后失德,还请父皇一同责罚!”闵景耀沉声说道。
他自然并非是真想受罚,如此说听着似是他勇于承担责任、有担当,实则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已隐隐同意了安珠说是自己引诱他的那些话。
闵景耀话中这点小伎俩自然逃不过闵文益的眼睛,他目光微冷,心中对这个儿子更多了几分失望。
“当真只是酒后失德吗?”
帝王的声音中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那朕倒是还想听你解释一下,为何贤妃会来找朕说你与安珞私会,又为何这处久无人居的偏殿多了这么多的花草!”
想要将这么多的花草弄来这处偏殿就定然需要宫中的人手,这其中花草来自何处、有谁经手、又是受谁指使都是一查便知,闵景耀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不漏蛛丝马迹地撇清或是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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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在厢房中他就推测出了闵文益会有此疑问,已然想好对策了。
“儿臣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父皇。”
他佯装不解地抬起头来开口道。
“这些花的确是儿臣运进宫来的没错,概因前不久,母妃曾对儿臣说御花园的花她都看腻了,偶尔也想赏些新鲜花草。儿臣也是想讨母妃的欢心,便偷偷运来了这些花草摆放在了这处偏殿,只是想等布置好后、给母妃一个惊喜的……”
刚刚在厢房中时,催情蛊最主要的一那味放在安珠香囊中的主材、已经被他烧毁处理掉了。
而这院中的花土虽也动了手脚,却也不过是些蛊虫的的尸粉,磨碎了细细地掺在土里,单看是看不出什么不对的、他也不怕闵文益再派人来查。
而剩下的……
“至于母妃说我与安大小姐私会之事,大概是……母妃认错了人吧?”他转眸向贤妃的方向一扫。
贤妃能在宫中一路坐到妃位,虽少不了萧家的扶持,可她自己也必然不是太蠢,多少也还有几分急智。
再加上此时听到安珠的话、又看到儿子镇定的样子,她心中也有了底,此时接受到闵景耀的眼色,顿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耀儿说的没错……是因为这位安、安珠!是因为她也是安远侯家的女儿,也是坐在安远侯家的席位,所以臣妾才会错认了她的身份。”
贤妃一边答着,一边瞟了眼仍伏在地上的安珠。
虽说也是安远侯家的女儿,却不过是个不知名庶女,她对这么一个人堪称毫无印象,若非刚刚听圣上提起她的身份和名字,她根本不知道安珠姓甚名谁。
“错认?贤妃这话可属实让人难以信服了些。”
听到贤妃这般借口,皇后眸光微闪、也适时开了口。
“如今安大小姐誉满全京,上次大胜北辰土浑力更是所有人亲眼所见,远的不提,就只说今日宴上的这些人,想来不会有人还不认识安珞,更何况她与安珠光是身形就相差甚远,贤妃又无眼疾,怎会连这都分辨不出来?”她说道。
“这……“贤妃顿时有些语塞,”臣妾……臣妾是因为宴上多饮了两杯……醉眼之下就看错了人……”
“一派胡言!”
贤妃话音未落,却已被闵文益怒声打断。
“你先前不是说,二人私会之事是你派去老四身边照顾的宫人亲眼所见,这才报知给你的吗?现在倒又成了你自己看错了,怎么,难不成是你的眼睛长去那宫人身上?你还知道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吗!”
闵文益平日甚少会对自己的妃嫔发火,如今骤然暴怒,瞬间吓得贤妃浑身一颤,下意识便屈膝跪在了地上。
她此时才意识到,皇后刚刚那一番话又哪里是真想让她解释为何她会错认了安珞和安珠,分明是在有意引诱她、让她自己说出与先前自相矛盾的话!
这一发现也让贤妃心中顿时怨恨起了皇后,只是碍于眼下的形势,一时间也只能将这份怨恨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