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安珀开的汤药本就有些安神的成份,喝了会比平时嗜睡。
加上那宫宴即便一直都是坐着、也依旧累人,是以见安珀此刻睡得跟小猪一样,安珞也只是笑笑,吩咐车夫走得再平稳些、莫要将她颠醒了。
待马车回道侯府,安珞又亲自将安珀抱回绮绣苑安置后,这才回了自己的漱玉斋。
却不想,已经有人在漱玉斋等她多时了。
“……小姐,侯爷来了,眼下正在您房中等您呢。”
安珞方一到院门,注意到在家小姐回来的紫菀、忙迎上前去对她小声说道。
安珞闻言并不意外,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屋中有人了。
这个时间还会来找她,且能被丫鬟们直接放行的,如今府中出了安珀、也就只有她爹了。
她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了解,接着便迈步走向了屋中。
察觉到安珞回来了,原本面色阴郁的安平岳也略略收起了身上的沉闷,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和一些、站起身。
“珞儿回来了?”他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虽说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不该轻易就被影响心绪,可安珠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烦,他也只能尽量不在珞儿面前表露出来,将躁意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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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看到她爹面上那勉强的神情,就知道她爹此刻依旧心情不佳。
但她也没有拆穿安平岳,只当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一切都如平常一样。
“爹。”她轻唤了一声走了过去,与安平岳一同在桌边坐下,又明知故问道,“都这么晚了,爹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她知道她爹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即便之前在大殿外已经被安珠伤透了心,可她爹心中、怕是仍保留着安珠只是一时糊涂、被迷了心窍,或许还能迷途知返的幻想。
也因着这样的想法,她爹才会在听过她舅舅那番简单的陈述后,依旧想再来问问她这当事人,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今夜之事,最无辜被牵扯算计的,又本就是她。
是以即便她爹如今看她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不必再为她担心,却也因此而不好意思再开口、向她询问有关安珠的事了。
安平岳沉默了两息,最终还是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再提安珠什么,只望着安珞低声说道。
“没事、没事,爹只是……就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如今见你一切都好、爹也就都放心了……”
他这样说着便又沉默了下来,就如安珞预料的那般,未向安珞再询问有关安珠、或是今夜之事的分毫。
但安珞其实是并不介意她爹来问自己,今夜宫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或者更应该说,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决定要将今夜发生之事、包括安珠究竟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给安平岳知晓。
是以此时,面对她爹这少见的吞吞吐吐的模样,安珞却实在不需要去多纠结些什么。
她直言不讳道:“爹,今晚宫宴是闵景耀伙同安珠一起,想要下媚药给我、让我委身于他,全因我早有察觉,他这才没有成功,反而自己着了道。”
安珞的声音干脆而平静,像是不过在说一件小事般稀松平常。
然而她的话传入安平岳耳中,却让安平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猛然瞪大双眼,看向安珞的方向——
“珞儿你说什么!?你说是珠儿她、她想对你做什么?”他惊愕道。
即便之前在宴会的大殿外,安珠当时的表现已经让安平岳隐约察觉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这个女儿。
但此刻安珞所说的话,才真正让安平岳对安珠的认知从根本上开始动摇。
“不是安珠,是闵景耀。”
虽然安珞告诉安平岳这些,的确是为了让他能看清安珠真正的品性如何,但她也并为准备添油加醋或是胡编乱造。